多的恩客能有所收获。
即便不能得到大红大紫的四大家,能享用个艳名远播的当红清倌人,也算不虚此行。
绝大多数人虽没资格参与现场竞价,能在前两进院子一边顽乐,一边打听最新消息,也足可作为谈资消遣了。
贾琮直趋第四进院落,进入蓝薇平日待客的八角楼阁,但见一楼已满满当当坐着大腹便便、锦衣华袍的中年富户,足有好几十人。
场地中间搭了座舞台,显然待会各位大家会在台上献艺。
二楼栏杆旁,一个胖子看到贾琮进来,招手笑道:“贤弟这里。”正是冯远。
贾琮抬手向他打了个招呼,上了二楼,见两个死胖子都在,笑道:“二位来的这么早是等不及了么?”
两人猥琐笑道:“此等盛况数年才得见一次,怎能不早些来。我们不像老弟,家中风华绝代、国色天香的佳人甚多,自然见怪不怪了。”
贾琮笑着与两人寒暄,忽听旁边一中年人躬身道:“草民参见侯爷。”
贾琮早已看到他,因不认识,也没打招呼,看其衣着神态,不像个当官的。
“这是晋商会馆的乔庸乔先生,今儿的东主。
我想着你我兄弟正该有福同享,有美共赏,就厚颜向老乔借了东风,好在老乔也是好交朋友之人,倒未见怪。”冯远笑道。
乔庸诚惶诚恐拱手道:“冯大人言重了,若非冯大人金面,草民哪有幸瞻仰王爷、侯爷尊颜,实在三生有幸、三生有幸。”
贾琮微微一笑,果然不愧为生意人,说话圆滑老练,一句话捧了三个人。
忠信矜持地点点头,十分受用。
冯远道:“贤弟可知通行北方数省最大的票号——大通银号便是乔家的产业。”
贾琮恍然,笑道:“失敬失敬,数年前本侯未发迹时,便在贵号兑过银子,今日相逢也是有缘。”
乔庸“惊喜”道:“哦?侯爷竟惠顾过敝号?能为侯爷效劳,真是泼天之喜了。”
贾琮道:“听底下的管事们说,你们晋商的大通、恒通、宇通、成通诸家票号都是百年老字号,信誉卓著,而又以贵号底蕴最为深厚。”
乔庸躬身道:“谢侯爷抬爱,敝号与众多友商相比并无什么出类拔萃之处,百年经营下来,无非‘吃亏’二字,故新老朋友都愿惠顾敝号。”
“吃亏?何意?”贾琮道。
乔庸道:“敝家训有言,‘我不识何等为君子,但看每事肯吃亏的便是;我不识何等为小人,但看每事好便宜的便是’。
故祖宗教训我等后人虽为商户,读书不精,对圣人微言大义揣摩不透也就罢了,只要事事肯吃亏便好了。”
贾琮笑道:“此言极妙,王爷、正方兄以为然否?”你们两个死胖子就是事事都要占便宜的小人。
两人不以为忤,对视一眼,无耻地笑了。
冯远笑道:“乔兄所言甚善。正所谓,君子可欺以其方,难罔以非其道。
譬如远也是一般,有时明知有些款项不该拨,有些忙不该帮。
奈何架不住朋友苦求,不忍心朋友为难,心一软就不管不顾仗义出手了,到了总是自己吃亏,做君子难矣。”
忠信道:“照啊,本王忝为左宗正,平日没少接济族内贫寒子弟,啥时候见过回头钱儿?
想着都是同根同源,也就罢了。吃了这么多回亏,想来也近乎君子了。”
乔庸忙道:“正因有王爷、冯大人这般诚挚君子,国朝方可海晏河清,百姓才得安居乐业。
岂非正是圣人说的‘君子之于天下也,无适也,无莫也,义之与比’么?”
冯远、忠信闻言如饮琼浆,飘飘然笑道:“乔兄谬奖了,不过是相忍为国罢了。”
贾琮没好气瞪了两个无耻之徒一眼,懒得看两人表演,道:“进去坐下说罢。”
“王爷、侯爷、冯大人,请。”乔庸忙引三人进去。
刚一转身,便见又有一大帮子人上来,为首的正是大皇子孙秋、六皇子孙烽、七皇子孙焰。
后面跟着戚征、熊林等一众武侯勋贵子弟,另有两个中年华服男子,像是乔庸一般的角色,显然是来付账的。
贾琮微微一顿,扫了众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