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孤苦,便接过来住着。”
贾琮点点头,此事他也知道,原山东总兵因剿匪不力,贾琮平叛回京时就将他参倒了,没想到今上竟火速提拔了史鼐,看来史家颇得圣眷。
因笑道:“这是好事儿,我平日忙,云丫头过来,老太太这里更热闹了。”
湘云笑着见过贾母,又拉着宝钗的手道:“宝姐姐,大嫂子安排我住蘅芜苑,你如今不住园子了,我一个人儿好没趣儿,你有空多来看看我罢。”
她素来敬服宝钗人品,与她最是亲厚,活脱脱小迷妹一般。
贾琮笑道:“值什么,两府这么近,你想宝姐姐了,去我那边顽便是。”
湘云脸一红,瞪了他一眼,道:“我才不去。”
贾琮奇道:“这是为何?难道东府是龙潭虎穴不成?”
湘云不理他,只拉着宝钗说话。
宝钗抿嘴笑道:“琮儿还不知罢,云丫头和临川伯世子的婚事已定了,如今她待字闺中,怎么好四处跑呢。”
“宝姐姐……你又笑话我。”湘云含羞撒娇道。
贾琮恍然,正要祝贺两句,却见黛玉似笑非笑的嘲讽眼神看过来,有些摸不着头脑,什么意思?
李纨见状,在他身后低声笑道:“琮哥儿,你以为你的名声很好么?哪个姑娘敢去你府上?”
贾琮尴尬一笑,回瞪了黛玉一眼,再敢作弄为夫,杀威棒伺候。
黛玉脸一红,心尖儿一颤,不敢与他对视,忙别过头去,下流东西,自己名声不好还不许人说,就知道欺负人。
堂内众姊妹叽叽喳喳,闹个不停,特别是湘云这话口袋子并宝玉这个人来疯,吵得贾母等大人没法说话,便令李纨带众人去园子里顽。
贾琮本没兴趣去参与这些无聊的游园活动,刚请辞,宝钗、黛玉便跟着说要走,众人忙苦留。
贾琮不去,宝钗、黛玉是一定不会去的,因为有宝玉在,她们二人定是要避嫌。
贾琮只得笑道:“也罢,同去园子里顽顽罢。”反正园子是联通东西二府的,待会从园子东角门回府,比走大门还近便些。
当下众人一路说笑进了园子,邢岫烟、李氏姐妹第一次来玩,无不连声称赞。
一路游到探春的秋爽斋小坐,这里宽阔轩朗,倒是个聚会的好地方。
贾琮自顾自坐在一边翘着二郎腿品茶,听着宝玉和探春商量要起诗社的事。
宝玉笑道:“本来昨儿该起社,耽搁了。如今来了这许多姊妹,正好起一社,既给几位妹妹接风,大家也作诗顽笑才好。”
探春看了薛、林一眼,笑道:“如今二位嫂嫂才大婚,诸事正忙着,哪有诗兴,过几日再说不迟。”
薛林二人面色微红,瞟了贾琮一眼,看到人这么齐,她们也有些技痒。
贾琮忽想起自己好像从没参加过她们的诗社,因笑道:“今日仓促,明日我要带如意、宝姐姐、颦儿归宁,不得空闲,定在后日如何?”
众人都笑着称善,宝玉忙道:“地方定在何处?”
贾琮看了众人一眼,似乎这是金钗们聚得最齐的一次,笑道:“如今积雪未化,自然去芦雪庵,那里又宽敞又素雅,正好赏雪。”
李纨、湘云等都拍手称妙。
探春笑道:“三哥欲下场一显身手乎?”
贾琮摆手笑道:“我只带一张嘴巴来吃酒,只看你们作诗便罢。”
湘云笑道:“他不作最好,不然咱们都成了陪衬了。”
众人点头,人的名儿树的影儿,贾琮天下第一才子的名头摆在这里,谁敢班门弄斧?
宝黛二人相视一笑,自家夫婿文可独步天下,武可定国安邦,心中哪有不引以为傲的。
邢岫烟、李氏姐妹却有些遗憾,贾琮的诗她们自然烂熟,早已崇拜莫名,若能亲眼见他即兴赋诗,才真算不虚此行了。
说到起诗社作诗,众人都来了兴致,连服侍一旁的香菱也忘了规矩,和湘云讨教起来。
湘云本是个极爱说话的,又酷喜诗词,哪经得香菱讨教,正挠到她痒处,越发高兴,与她旁若无人的高谈阔论起来。
宝钗笑道:“当初我还住园子的时节便被她呱噪的受不了,一个香菱没闹清,偏又添了她这么个话口袋子。
满嘴里说的是什么‘杜工部之沉郁,韦苏州之淡雅’,又是什么‘温八叉之绮靡,李义山之隐僻’”
黛玉掩嘴笑道:“还有呢,什么李翰林之飘逸,孟襄阳之清雅,又说什么王右丞之精爽,王昌龄之隽拔,可把大唐诗家都品评了一番,不知道的还道她是国朝文坛领袖呢。”
湘云不以为忤,笑道:“还有呢,高适、岑参之悲壮,李颀、常建之雄快,此盛唐之盛者也。”
宝钗笑道:“你呀,如今放着两个现成的诗家不知道,提那些死人做什么!”
湘云听了,忙笑问道:“是哪两个?好姐姐,你告诉我。”
宝钗笑道:“呆香菱之心苦,疯湘云之话多。”
湘云、香菱听了,都笑起来,众人也跟着笑。
贾琮道:“宝姐姐,这大观园里还有两个诗家不得不提。”
“是谁?”
众人也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