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大宝在找谁?”
牛大宝笑道:“怎么没见环哥儿。”
“他呀,才得了个爵儿,今儿一早便迫不及待去庄子上挑亲兵去了。”贾琮道。
众人皆笑。
柳芳笑道:“常言道打虎亲兄弟,桓侯昆仲并肩杀敌,也是一段美谈了。”
侯孝康笑道:“环哥儿年岁虽小,却颇有些英锐之气,想是桓侯调教有方之功,日后再为尊府挣一顶世爵帽子,也是大有可能之事。”
众人都点头称是。
贾琮谦逊了两句,见宝玉一脸不自在,因笑道:“琏二哥、宝玉,带诸位世兄去后面花厅奉茶,干站着也没趣儿。”
“好。”两人忙答应一声,招呼众人去后面说话。
众人见贾琮打发了“无关人等”,显是要说正题了,都精神一振。
贾琮拱手道:“今儿诸位世伯光降,琮深感盛情。难得大家伙儿这么齐全,琮正有几句话要向各位世伯请教。”
众人忙道:“不敢,桓侯有什么话儿但说无妨,咱们虽才智不及,出出主意也不妨。”
贾琮道:“想来诸位也都知道了,昨儿巨野侯晋升威国公,国朝开国近百年,这还是八公之外第一次有人晋国公爵,却不可轻忽啊。”
众人都点头称是。
“这次琮出京平乱,京军数十万人马,硬是调不动一兵一卒,好在陛下天威圣明,靠着地方卫所官军,好歹把匪患平了,可此风却万不可长啊。诸位世伯以为如何?”
众人纷纷面露愤慨之色,捶胸顿足怒骂。
“还不是屠斐、曹劲这帮乱臣贼子,把持军权,不听调遣。”柳芳冷笑道。
“军中已现尾大不掉之势,非国家之福。”牛继宗道。
“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军中诸将不服圣命,分明是有反意。”蒋子宁道。
……
贾琮抬手止住众人,看向王子腾道:“世伯久在御前,不知对军中之事有何高见?”
王子腾沉声道:“桓侯所言不错,如今军中掌权者皆武侯一党,连朋聚党,沆瀣一气,把持军务,陛下也极难调用,此乃大不忠不敬之行。
诸位世兄也知道,小弟曾忝为京营节度使,上任才发现节度使之职权早被掏空,京师十二团营只听五军都督府之军令,并不把京营节度使放在眼里。
小弟对此日夜忧叹,却有心无力,实在愧对陛下,愧对朝廷。”
“谁说不是,京营节度使一职本由宁府一脉执掌,自老宁国公传于代化公,自代化公后便被武侯一脉所得。
经历十数年变迁,世兄虽接回来,早已物是人非、积重难返矣,这却非世兄之过了。我等也不过在京营里苟延残喘罢了。”
现任京营游击的定城侯府二等男谢鲸叹道。
众人都点头称是。
贾琮叹道:“当初太祖爷定下规矩,让我等王公一脉下放兵权,乃是优容厚待之意,让诸位戎马一生的老王爷、老国公们能好生歇一歇,颐养天年,享一享天伦之乐。
哪知国公一脉雕零之后,武侯一脉竟张狂悖逆至此,大有拥兵自重,不伏圣命之意,实在可恨。”
安仁侯吴朗忙表明心迹,撇清关系,道:“桓侯所言极是,某对此辈目无君上、祸乱朝纲之人,早怀愤恨之心,只叹势单力孤,心有余而力不足也。”
众人连连点头,忙道:“桓侯此言直指其弊,不知我等如何才能报效君上,制衡彼辈不忠不孝之人。”大家伙就为这个来的。
贾琮道:“既然诸位世伯都有此忠烈之志,我等众志成城未必便不能与彼辈奸佞之人争锋,常言道邪不胜正,如今天子圣明,众正盈朝,外加我等勋贵一心效忠,又何惧之?
不瞒诸位,琮早已将这意思呈于诸位老大人,不论是枢臣中堂,还是戴内相,诸位宗亲王爷并朝中诸重臣,皆以为武侯一脉这数十年来,做得太过了些,得意忘形,忘了君君臣臣的道理。”
众人大喜,信心倍增,有这许多人站台,足够与武侯们争衡了。
忙道:“桓侯此言可算给我们吃了一个定心丸,不知我等应如何做呢?”
贾琮微一沉吟,道:“俗话说,蛇无头不行。咱们各家这些年,自代善公去后,便如一盘散沙,心气儿都聚不起来,故让武侯一天天坐大。
以琮愚见,咱们还得有个主心骨才是。琮推举牛世伯担此大任,世伯出身名门,德高望重,素有战功,如今又晋了二等侯爷,想来无人不伏。”
牛继宗忙摆手道:“桓侯此言差矣,老牛是个死心眼儿的人,哪能担此重任,难道各位不怕被我带到沟里去么?此议万万不可!
陛下赐封桓侯爵位,什么意思,大家伙心知肚明,如今你便是国朝侯爵之首,带我们大家伙的头,那是绰绰有余,咱还是按圣意行事罢,我老牛推举桓侯给咱当指路明灯。”
众人齐声附和道:“此议极是,桓侯天资过人,天下无双,理应当仁不让。”
贾琮忙摆手“推辞”,连声谦逊。
王子腾笑道:“既然是大家伙公推,便是诸位世兄都信得过你,桓侯就勉为其难罢,再换个人来,未必能服众。”
贾琮“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