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司,竟连主官都保护不住,连续被人弄死三个,也算无能透顶,陛下要你们何用?”
“伯爷说的是。”方极跪下请罪,道:“主官连遭不测,我等无不日夜痛悔,恨不能以身代之,只是事出有因,非人力所能强求。”
“什么原因?”
“前三位镇抚使大人皆是近三四年出的事,单是前年就殒了两位。实因当时在指挥使和北司的打压下,南司早已举步维艰,精锐流失大半不说,且皆是熟谙南司运作的百户千户。
底层校尉、力士长年领不到俸禄,还得靠平日与人帮工养家糊口,许多人干脆点卯都不来了。
最惨时,连镇抚使大人随身护卫都凑不齐十个,哪里还能保证安全?最后一任镇抚使大人,索性躲在家里办公,既不出门也不坐衙,仍难免遭人暗算……唉。”方极叹道。
妈的!贾琮暗骂了一声,还以为是个肥缺,没想到是这么个烂摊子!老子好歹是个有功之臣罢,就干这破事?
“现在本司还有多少老陈人?我说的是有本事的。”贾琮沉声道。
方极道:“倒还有二三十个弟兄,骨头硬,宁愿过苦日子,也不去北司给人当狗。”
“马上找来,我要见见。”
“是。”方极忙出门命那几个老卒去叫人。
贾琮等了半天,鬼影儿都没见着一个,心中渐渐不耐。
“大人请喝茶。”方极殷勤地给贾琮倒茶,“您出身豪门,爵位显赫,又是陛下宠臣,您来了咱们弟兄又有主心骨了。”
“喝个屁!”贾琮白了他一眼。
“老子都喝了一个时辰了,还没见到人!我说方极,你们南司他妈的也混的太烂了,说句不好听的话,这玩意儿伱管它叫茶?什么时候去我府里,尝尝我家奴才下人喝的茶。”
“是是是,伯爷骂的是,我等无能,愧对圣上。”
“这也不怪你,毕竟你只是个千户。前面几个镇抚使着实狗屁不通,钱钱弄不到,人人弄不到,还被人弄死,这样的废物,圣上为何委以重任?死得好死得好。”
方极苦笑道:“伯爷说的是,实因圣上当时登基不久,夹带里也没什么人。但凡有点根基家底的,谁来南镇抚司?”
妈的,合着我就是没根基没家底的,才被派来干这苦差事,贾琮暗骂。
“来了。”
忽听堂外传来密集脚步声,二三十号人走进大堂。
“卑职等拜见镇抚使大人。”
噗,贾琮一口茶水,喷到方极脸上,看着堂下跪着的一干奇装异服、奇形怪状的人,惊得说不出话来,这就是南司剩下的骨干?
方极擦了擦脸上的茶水,忙道:“你们还不给大人自报家门。”
“哦。卑职周威,忝为南镇抚司掌刑千户。目下在刑部天牢当牢头,劳大人记挂,小日子还过得去。嘿嘿。”一穿着狱卒服饰的昂藏大汉拱手道。
“卑职乔尹,忝为南镇抚司缇骑千户,也就是掌兵千户,缇骑跑光了,目下在长乐赌坊看场子,大人有空可来玩玩,卑职定伺候妥帖。”一穿着华服神色剽悍的大汉拱手道。
“卑职温振,忝为南镇抚司掌功千户,现下在醉仙楼当掌柜,全赖大人的神仙酒坊照应,酒楼生意不错,卑职的月钱也丰厚。”一干瘦老头拱手笑道。
贾琮虽有心理准备,可面对此情此景,也忍不住差点气晕过去,看着方极道:“他们都另谋生路,你又兼了何职?”
方极拱手笑道:“禀大人,卑职在城内斧头帮谋了个三当家的位置,专管放印子钱、打降观风,勉强度日。”
另外三大千户笑道:“老方你也太谦虚了,就你混的好些,手里有钱,下面有人,上面还没人管着,给个神仙也不换。”
贾琮按着胸口,生怕一口老血喷出来,只觉脑中阵阵眩晕,看着堂下,也懒得听他们一个个说,指着个身材魁梧,挺胸迭肚,身披白色布袍,一身血污的大汉,道:“你是干什么的?”
“禀大人,卑职厉风,忝为周千户麾下百户,现在城外杀猪,一天杀个百十头不成问题。”
“你呢?”
“禀大人,卑职吴德,忝为方千户麾下百户,现在街面上当中人,卖儿卖女、卖房子卖地、卖各种南北货物,卑职都有许多门路。”一高瘦汉子拱手道。
贾琮又指着个身穿兵马司服饰,满身污泥的汉子,道:“你是干什么的?”
“禀大人,卑职孙北,忝为乔千户麾下试百户,现在五城兵马司混了个班头,方才正带人疏通沟渠,故而一声脏臭,请大人恕罪。”
贾琮又指了指一个猥琐瘦小汉子。
“禀大人,卑职韦宝,忝为方千户麾下百户,现在百花楼当大茶壶,数年前见大人于楼内与某武举决斗,神威凛凛,早已仰慕已久,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咚……贾琮跌坐椅内,颤巍巍指着下面,一个字说不出来。
堂堂锦衣卫百户竟然去妓院当龟公!
韦宝挑了挑眉毛,猥琐一笑,道:“卑职还有下情禀上。”
“说。”贾琮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韦宝恍若不觉,笑道:“据卑职多年观察,百花楼花魁,神京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