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内两千乡勇,由余协守统押,在城内挨家挨户通知,就说今晚宵禁提前,日落之后,各家各户必须紧锁门窗,不得出门!此外,今夜你便负责镇守四道城门,若遇夺门,以灯火传讯。”
“婥儿,你派人通知城内的诸部番民,就说今晚我在城内校场请他们喝酒,请他们务必在日落之前过去。然后你就和族人待在那里,告诉诸部真相。”
完颜婥点点头,问道:“贾大哥,那你呢?”
贾琮笑道:“我麾下还有几千精锐,区区几个生番而已,翻手就灭了,之所以把诸部调开,只是怕杀错人而已。”
“那……你千万要小心,生女真很凶的,要不我分几百个族人去保护你。”完颜婥道。
贾琮微笑道:“不必,还是把他们留在你身边,我才放心。”
完颜婥扑到他怀里,紧紧抱着他,道:“贾大哥,你千万照顾好自己,我走了。”说完,深深看了贾琮一眼,转身便走。
贾琮微微一笑,番民女孩就是这般大胆爽利。
收回目光,贾琮盯着剩下诸人,道:“生番作乱,无非就是两招,一是夺门,引大军入城。二是奇袭守备衙门,擒贼擒王。
因此,星火营、陷阵营并我的亲卫营,分为三十队,每队一百人,暗布于四门并守备府周围,但见生番出动,即刻镇压。城中百姓众多,你们下手一定要快、准、狠,确保百姓平安。”
“末将领命!”
“王飞,探马营都散出去,随时打探传递消息。”
“末将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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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内的生女真们见诸部番民陆陆续续往一個方向离开,也没在意。同时汉商们也不约而同开始收摊关门,不一会,市场里便人声不闻,空旷寂寥。
生女真们摸不着头脑,也不明白汉人城池的规矩,眼见太阳落山,大街小巷均空无一人,家家户户关门落锁,好像整个城市突然对他们关上了大门,一种被排斥感,油然而生。
众生女真虽不明所以,但长期的丛林生活,给予了他们敏锐的直觉,连忙从四面八方聚到市场内,几个首领赶紧商议对策。
一个道:“按计划行事,等时辰到了再去夺门。”
另一人道:“情况不对,立刻发信号夺门。”
又一人道:“汉人似乎有了防备,只夺东门便是,分一半人去偷袭守备府。”
一时拿不定主意,竟起了些争执,这些生女真分属不同部落,谁都不服谁,又性子暴烈偏执,哪里会听人指挥,吵了半天,没个头绪。
守备府内,贾琮得知探马报告生番因搞不清状况,竟然主动聚在了一起,笑道:“这群蠢猪,倒是方便了我。传令,各百人队即刻收缩合围榷场!不许一人走脱。”
“是!”
市场内,生番们正委决不下,忽听周围传来无数沉重、整齐的脚步声和马蹄声。
“我们被包围了!”在四周望风的生番叫道。
“小心戒备!”生番首领大喝一声,众人忙弓上弦刀出鞘。
哐、哐、哐!
整齐的脚步声、甲叶碰撞声如同战鼓,从市场周围每一条大街小巷传来,越来越近,越来越重。
生番们惊恐地发现,一队队身披铁甲,只露出眼睛,手提恐怖长刀的高大军士已将他们团团围住。
火光照耀下,刀锋寒芒闪烁,像一道道冷电,击打在众人的心头。
“进!”雷泰高举陌刀,喝道。
哐、哐、哐!二十个陌刀队如一道钢铁城墙般,四面合围,无情推进,往生番逼来。
“放箭,放箭!”生番首领喝道。
顿时箭如雨下,一支支狼牙箭,叮叮当当射到陌刀兵的重甲上,毫发无伤。
“放箭!”解辉率领星火营骑在马上,居于后阵,立时还以颜色。
数十支熊熊燃烧的火把,丢进了生番丛中。
随后一阵密集箭雨嗖嗖射出,这些生番,连皮甲都没有,登时被射翻二三百人。
“进!”雷泰继续喝道。
哐、哐、哐!
陌刀兵步调一致,滚滚推进,逐渐与生番相接,第一排军士已高高举起了长刀。
“杀!”
“杀!”
雷泰和生番首领几乎同时吼出了决杀命令。
当当当!生女真果然猛恶,提着生锈缺口的破刀,悍不畏死扑出来,在陌刀兵身上砍出无数火花。
嚓!陌刀无可阻挡地挥下,数十个生女真轻易就被斜劈为两半,内脏鲜血洒了一地。
剩下的生女真情不自禁发出一声惊呼,一起往后缩了几步。
“杀杀杀!”雷泰喝道。
皮靴踏着血水前进,举刀,挥刀。
嚓一声,又有上百生番被砍成两截。
生女真们终于慌了,疯狂射箭、突围,再凶悍不怕死的种族,遇到这样的杀人机器,也得惊慌失措。
但是他们的努力,在最强步兵面前毫无意义。
哐、哐、哐!陌刀兵依旧无情碾压而进。
“杀!”
一声喊杀,便有上百生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