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袍泽弟兄,分什么彼此。”贾琮拱手还礼,旋即掏出关防印信,递给燕双鹰,道:“你带着他们一同回去,告诉游千总,库房的东西,任由他们挑选。”
“小的遵命。”
明、李二人又忙谢过。
贾琮翻身上马,摆手道:“军情如火,就不啰嗦了,我们柳条寨见!驾!”
说完带人驰出城门,也不往平虏堡去,直接往西南方向,绕一个大圈,经静远堡、长勇堡、长胜堡,转而往东,去柳条寨。
次日中午,便抵达了柳条寨。果见城头上插着一杆大旗,迎风招展,上面一个大大的牛字。
城头上的将官,老远就看到队伍中高高竖立的贾字大旗,忙骑马出来,将贾琮迎进去。
议事厅外,牛继宗亲自出来接着贾琮,携着他的手,上下打量了几眼,笑道:“月余不见,琮哥儿如今越发英挺,颇有令祖父之雄姿了!”
贾琮笑道:“世叔谬赞了,小侄岂敢与太爷比肩,只求不玷辱祖宗清名便罢了。”
牛继宗看了看他身后一人双骑的将士,個个眼神锐利,杀气如风,赞道:“琮哥儿不必过谦,俗话说,强将手下无弱兵。只看你身后的猛士,便知你乃将才也!走,里面说话。”
两人并几个心腹将官进了议事厅,才坐下上茶来,贾琮便问道:“世叔,如今战况如何?”
牛继宗叹道:“战况惨烈,奉天被二十万鞑子围得水泄不通,进出不得,连只言片语也无法沟通,我正愁不知如何救援。
对了,听说杨雄把你安插在十方寺堡,那可是第一线,我看你麾下,竟似分毫无损?”
贾琮摇头道:“哪里是无损,着实大损了。世叔也应知道杨总兵与敝家的交情,特意给我派了2000精锐并500人犯,如今也只剩千余人了,损失近半。
好在鞑子也没讨到便宜,被我夜袭劫营打了个落花流水,歼灭近万人,还斩杀了一个什么吉雅赛音王子。”
众将面面相觑,这不是天方夜谭么?鞑子的小王爷是这么好杀的?凭一个堡城,一两千人能干什么?竟然还歼灭近万人?虽说战功都有吹嘘的成分,可这琮三爷也太能吹了。
牛继宗也是不信,呵呵一笑便想揭过去,换个话题。
贾琮既然开了口,却不愿被人无端猜疑,招手命张元霸呈上鞑子王旗。
张元霸嘿嘿一笑,从背上包袱里取出卷成一裹的七足白纛,高举双手一抖,旗帜哗啦展开,七条白色飘带迎风摆动。
这!真是七足白纛!众人大惊,一个个瞠目结舌,哪里说得出话来。
牛继宗也大吃一惊,道:“琮哥儿,你真的斩杀了王子吉雅赛音?”
贾琮笑道:“那还有假,人头我都拿石灰腌上了,这回没带出来,下回给世叔看看。还有九千多个鞑子人头筑的京观,各位有暇可去十方寺堡看看。”
牛继宗连声赞叹:“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先荣国公在天有灵,当仰天长啸矣!”
众将忙马屁如潮拍过去,直把贾琮捧成大吴赵子龙、国朝冠军侯。
贾琮呵呵一笑,也不理论这些虚名,言归正传,道:“如今奉天危在旦夕,眼下如何做,还请世叔示下。”
牛继宗也不瞒他,招呼他过来,指着地图道:“如今我麾下有三万骑兵,分置于柳条寨、武靖堡、虎皮驿三处小城,以为掎角之势。”
贾琮点点头,这三处小城呈品字形分布,相互相距三四十里,若是一处被攻,其余两处皆可快速救援。如此,既可大大增加实控面积,又避免被人一口吃掉。
只此一着,便看得出牛继宗显然也是军中宿将,一般人若胸无丘壑,毛手毛脚前去救援,十有八九也就送菜了。
“世叔用兵老到,正该如此。下一步如何进取?”贾琮问道。
牛继宗面色肃然,道:“我如今已摆下阵势,于鞑子而言,只有两个选择,要么不管不顾,继续攻打奉天,要么分兵来吃掉我这三万人。”
贾琮眼睛一亮,道:“若鞑子分兵两处攻城,分得少了,拿世叔没办法,分得多了,奉天之围自解。
且世叔的兵力布置极有名堂,鞑子即便分兵来攻,也面临攻打哪个城池的问题,不管攻哪个,都会腹背受敌!
若三城齐攻,则又要分兵三处,分来分去,鞑子哪还有力量?这般分法,怕要分十万人出来。”
“若鞑子不管不顾,继续攻打奉天,我等则待其师老兵疲、士气低落之时,配合奉天守军,以逸待劳,一鼓作气将其击溃!世叔果然妙计。”
牛继宗微微苦笑,道:“琮哥儿果然聪明,一点便透。分兵乃是下策,鞑子应不会为之,其很可能会占据我军北上救援的要道,同时加紧猛攻。
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还没等到鞑子筋疲力尽,奉天就先失守了,或者……唉……”
贾琮疑道:“杨总兵乃是百战老将,又镇守奉天数十年,岂会轻易失守,从他一开始就选择据城而守,便可知他早就胸有成竹,世叔担心什么呢?”
牛继宗苦笑道:“我担心十皇子殿下若有好歹,即便救下奉天,也是过大于功啊。”
众将都同时苦着脸点头。十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