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犹豫地抱起银发皇女,威斯海德开始了与蕾希雅的共舞。
不过与其说是共舞,更贴切的描述是威斯海德的独奏,男人只是将蕾希雅紧紧抱住,然后进行随性的起舞。
不属于任意一种宫廷舞蹈,仅仅是随着心情的节奏旋转。
只是男人的动作太过自信慷慨,使得这份舞蹈有种难以置信的优雅从容。
在威斯海德踏着舞步,将这位众人避之不及的罪血皇女带到舞池中后,其他所有人都没法无动于衷了,纷纷向这荒唐的一幕投来惊诧的目光。
再热闹的地方都要退避三舍——谁也不愿意靠近那被诅咒的污浊血脉,那是存在都不该存在的东西。
整个巨型广场俨然成为了威斯海德与蕾希雅二人的舞台。
“那杂种东西怎么也在这里?”
“近卫呢?为什么不把她赶出去!”
“抱着那杂种的是清辉公?他怎么会做这种事?”
“早就听说清辉公荤素不忌了,但再怎么说......这也过于变态了。”
“或许是看中了皇女的身份?毕竟就算是杂种,也是最高级的杂种。”
鄙夷、不解、厌恶、嘲弄.......种种目光与私语毫无顾忌地扑打而来,蕾希雅听着那些不堪入耳的声音,望着近在咫尺的,梦幻般的俊美脸庞,小声道:
“清辉公这么做,快要自绝于贵族圈子了。”
“你很在乎他们的视线吗?还是他们的话语?”
银发皇女摇摇头:“我早已习惯了,但是你不该这么做的。”
威斯海德见状笑道:“为什么不可以?难道你做了任何该被怪罪的事吗?”
蕾希雅:“我的出生.....就是原罪了,许多人因我而死,他们的父母子女,兄弟姐妹.....”
“所以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出生就是罪?这种荒唐可笑的事我可不承认。”
俊美的青年高声道,像是特意在强调什么:
“说到底不过是欺软怕硬的迁怒罢了,不敢将怒火发泄到真正的仇人身上,却合起伙来欺负一个小女孩!”
“那些看不到你美丽之处的肤浅之辈!那些察觉不到你魅力所在的庸碌之人!又有什么资格让我在意他们的想法?”
“赞美和嘲弄,崇拜同憎恨.......都是一样的,我毫不在意!”
威斯海德只想刷蕾希雅的好感,争取早日共享到对方的T0天赋。
至于周围人的看法?贵族们的厌恶排挤?
正好,也是我play中的一环罢了。
群嘲过后,威斯海德毫无意外地收获了一批愤怒的目光。
你家里又没有因此死过人,站着说话不腰疼?!
别说已经是家破人亡的落魄者,就是全盛时期的【繁荣之枝】,也不敢这么看不起衮衮诸公!
一道又一道不太友善的眼神立即转移到了威斯海德身上。
“清辉公竟是将我们说成了那等无耻之人吗?”
“早听说清辉公的风流荒唐之名,如今看来比传言更甚。”
“实在是太过不智了,这可算不得迁怒啊.....”
“............”
就连蕾希雅本人也没想到威斯海德会旗帜鲜明地为自己说话,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一般。
“您可真是......疯了。”
威斯海德注视着银发龙女蓝紫交加的瑰丽双眸,道:
“我在意的只有你,别管其他人了,只用回答我,你现在是否享受起舞?”
是否享受?
这个问题对蕾希雅而言实在是一个超纲的难题了,毕竟自打她出生那刻起,就从未知晓何为“享受”。
若不是想要去看看庭院旁的花,她也不会来到这舞会的角落,四肢近乎全部残缺的人体可不支持任何的舞蹈。
然而威斯海德却近乎是以硬闯的方式将她抱了起来,又询问着她是否享受,蕾希雅一时之间实在不知如何回答。
何等无礼又荒唐的家伙。
蕾希雅感受着与威斯海德紧紧相贴的身躯,这是她从未与他人有过的接触,在圣树宫,没有任何人会去触碰自己。
她并不对与他人的接触有任何渴望,毕竟从小到大的经历,每一次与别人的肢体接触都不怎么愉快,除了拳打脚踢就是扯发掌掴。
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蕾希雅也会擦拭着书上的内容,想象着人们依偎在一起究竟是怎样的感受,真的很温暖吗?
蕾希雅:“要冷一些。”
“嗯?”
“你的温度,要比我冷一些。”
银发皇女的嘴角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