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现在都不敢随意招揽人,就怕混进来要命的,所以折一个人对他们来说,都是大损失,而这一次,损失了好几个人,她都不知道该怎么交待了。
一个应康,抵不了那么多兄弟的命。
应康冷冷的扫她一眼说:“我们要得罪谁的话,早在将军府出事的时候就被人报复了,哪里会等到现在?”
梅娘一听,见人家直接把脏水泼给他们,立刻不答应了,怒声道:“你这话说的,我们才到临海城,谁都不认识,能得罪谁?反倒是你,之前虞淮安夫妇不跟你计较,放过了你们,可你要对他们儿子下手,他们能容你?你年纪小,应该不知道,两人对儿子疼的是如珠如宝,连奉旨出巡都带着,你要对他们的儿子下手,人家能放过你就怪了。”
原本满腔怒火的应康一听,随即冷在了哪里,显然是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
“话说我们今天不来找你,你早就去上工了,你娘跟你妹还是保不住,你还是想开点,想着怎么报仇雪恨吧!”梅娘宽慰道。
她倒不是心疼人家,看到人家如此凄惨,她恨不得大笑几声呢。
可惜,怕自己一笑,应康会要她的命,她死死的忍着。
应康虽然没有看她,但眼尾一直留意着,把人家的表情尽收眼底,自然知道梅娘的恶毒心思,心里恨不得直接跟她翻脸,直接要她的命。
但为了顾全大局,他深呼吸一下,假装被她说服了,满怀恨意的问:“既然想让我跟你们一起,总要让我知道你们什么人吧,这般缩头缩尾,显得你们一点诚意都没有。”
梅娘轻笑道:“大家都不熟,也不用了解那么透彻。”
“是吗?”应康也不强求,他看着马车外的景色,沉声道:“我爹是谁,你知道,不然你们也不会找我,但你们不知道的是……制盐的人里,有我爹安排的人。”
梅娘诧异的看着他,满脸怀疑:“你爹会给你留人?”
应康神色不动的说:“我是他在这里的庶长子,明面上自然不能对我好,不然得话,能教我习武吗?”
应永的恶毒心思,应康不会说,但可以利用一下,好让人家相信应永是真安排了人给他,而他的目的是制盐。
梅娘想到他的身手,倒是有点相信了。
这般身手,没有人培养的话,是学不会的,尤其是他是应永的儿子,应永要真不待见人家,就不会让人家教他武功了。
想到
这里,梅娘眼眸一转,试探道:“既然你能拿到制盐的法子,为什么还想要杀虞淮安的儿子?”
应康看着外面,沉默半响才说:“虞淮安活着,制盐的法子永远拿不到,我觉得没有未来,就想拿他儿子来对付他。”
“为什么?”梅娘不解。
只要人家偷了秘方出来,有什么不可能的。
“制盐那边,除了渔村的人,其余的人都没有自由……那边重兵把守,一般都不会乱,除非是虞淮安这边出事,那边的兵马才会调动,我才能知道制盐的法子。”他惆怅的说道,一点都不怕人家知道之后会怎么样,反正他手里现在什么都没有。
真得到制盐的秘方了,他才是被搞搞捧起的人。
谁能离得了盐呢。
梅娘心动,因为他们当初之所以隐于城内,就是因为山里什么都能买到,但盐买不到。
粮食嘛,山里可以重,村民手里可以买也可以抢,但是盐不行啊。
江南的盐极贵,谁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几斤几十斤的买,他们就是抢夺了一个村也凑不齐一斤的盐巴,所以在几次因为盐而走投无路之后,他们才想出这么个法子来,隐藏在城里,瞒着自己的身份,过正常的
日子。
可对在山里自由惯了的土匪来说,这样的日子,简直要命,他们为了活命,为了不被发现,真的是无时无刻不在警惕着,就是害怕被发现了身份,到时候脑袋搬家。
就是梅娘这样的人,当初为了活命而奉承了土匪头子,在养出一番本事之后,虽然会京城外出,但也喜欢山里的日子,毕竟自由又肆意,哪里想在城里,只要见了她的人,没有一个觉得她是好的。
就算她不好,她也不想自己被人骂。
她想到应康的话,深呼吸一声问:“你确定你的人得到了制盐的秘方?”
应康漫不经心的说:“得到了却送不出来,又有什么用?”
梅娘因为他的惆怅而信任了几分,然后想着之前是无所谓应康死活的,只要能重伤虞淮安夫妇就好。
但现在,为了盐,她觉得应康不能死,至少在制盐的法子没到手之前,不能死。
想到了这里,她示好道:“你放心好了,我们肯定会帮你,但你能不能见到我家爷,还的看他心情,等会我带你去个落脚处,到时候爷要见你的话,我再带你过去。”
应康没有生气也没有反对,他死气沉沉的说:“随便吧!”
显然,
这是完全不信任他们。
梅娘心里虽然急,但也不敢直接带人过去。
……
土匪的头子在山里横行了多年,手段狠厉,所以震慑住很多人,也聪明的利用混乱让自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