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戟!”
银戟卫的统领,名叫朱业。逾四十的年岁,曾是邺州王麾下的大将,在投靠北渝后,带着银戟卫南征北战,立下了不少战功。
此时,朱业眸子发狠,若按他的意思,在先前不如直接抢关,左右麾下的这支银戟卫,向来是攻城掠地的强军。
擅守的西蜀之盾?今日,便要戳烂这面盾牌。
在朱业的命令下,数不清的飞戟,照着蜀骑营怒吼掷来。
虽逊色于卖米军,但五千人的银戟卫,亦是北渝千挑万选,才复而组建的精锐。银戟卫每一人,除开手中的短戟外,还背负五柄飞戟,用作投掷。
前军的蜀骑,未能冲到敌阵,便被投掷的飞戟,劈得纷纷坠马。
“急令,伏者速速杀出!”得了一阵,朱业反而更加冷静。
不多时,在令旗之下,从两边埋伏的银戟卫,纷纷杀了出来。
原先陈忠留下的峪营,左右各三百骑的人,此时见状,并无丝毫惧色,也横枪杀了出去。
一般来讲,以二千骑军,对阵五千步卒,算得上势均力敌,甚至小有优势。但现在,这五千的步卒,并非是普通之军,乃是北渝的举国精锐。
“西蜀陈忠,你便该作条守成犬,死守城关便罢!好胆,你好胆,还敢出城追击!”一个银戟卫的小统领,勃然大怒。
自家军师用计不成,这西蜀的陈忠,还敢出城追击,真当五千人的银戟卫,是一直弱旅了。
在阵中,见着赢了第一阵,羊倌并未露出喜色。时间一迟,他会陷入前后夹攻的困境。
“传令,杀陈忠者,吾羊倌替主公作主,立即封正将,赏万金!”
只等羊倌的话传出,原先的银戟卫,一时间杀意更盛。第二轮的飞戟,立即又飞了出去。
数不清的蜀骑,纷纷中途坠马。
“陈忠,下马领死!”朱业抬手,直指前方怒吼。
在混战中,陈忠并未惊慌。在出城之时,他便已经明白,这几是一场困难卓绝的遭遇战。
不过,要咬住羊倌,使小军师派出的人马,能成功夹击,这是必不可少的一步。
拖住羊倌,使其陷入困势,便是他出城的目的。
横刀立马,陈忠环顾着周围的战事。当初,从峪关被调到凉州,在这等西北的养马地,他耳濡目染,又有自家主公点醒,亦懂了不少骑行之法。
轻骑,乃以机动为主。
冲去的前阵,并不能破敌。却给中军与后军,甚至是两翼的峪营,争取了喘息的时间。
只要从这处埋伏突围,接下来,以鲤州的地势,便能一路侵扰了。
“军令,以百骑人为一阵,从左翼方向突击!”
在陈忠的命令下,四周围的蜀骑,便如一个个的小战场,纷纷聚了起来。其间,亦有不少赴死的蜀骑,和银戟卫的尸体,密密麻麻堆叠在一起。
侧过目光,陈忠面生杀意,怒吼着抬了枪,将一个冲近的银戟卫,戳死在马下。
“挑戟,挑戟!”约莫看出了陈忠的意图,朱业高声惊喊。
循得命令,四面八方的银戟卫,纷纷列阵挑戟,以枪阵的模样,挡住各个方向的蜀骑。
“杀——”陈忠怒声狂吼。
以百骑为阵,在大宛关外,阵阵的厮杀声响彻了天空。
老态龙钟的羊倌,艰难喘了一口气,有些沉默抬头,望向头顶的天空。陈忠的意图,无疑让他陷入了两难。
他很担心,派出去的斥候,稍后回来之时,会带着蜀人援军赶到的噩报。若是如此,当真要死地无生啊。
回过头,羊倌望着后方。深邃的目光,几透过了层层荒野,约莫看见了,他的那位老友申屠冠,正在被蜀军围杀。小军师常胜,正坐在军阵里,一脸的沉默苦思。
自家的主公,想必也一直在等着,他大破蜀人的军报。
羊倌复而抬头,只顿了顿,声音一下子清冷至极。
“传令,让朱业过来。”
“军师,朱业统领尚在指挥——”说话的护卫,见着羊倌的模样,蓦然一惊。只觉得面前的老军师,一下子变得更加苍老。他不敢再言,急急走了出去。
……
“老军师的意思,是这五千的银戟卫,分为两军?”走回来的朱业,声音有些闷闷。刚得命令不久,约莫是一下子分心,蜀骑便突围而出了。
“正是。”羊倌声音不变。
“如何分。”
“我带……一军,去阻挡西蜀驰援的人马。而你朱业,需以最快的时间,阻住蜀骑,即便不能杀死陈忠,也要将他逼回大宛关。”
朱业还有些不明白,不过五千人,分为两军的话,每一军只有两千余人,而陈忠又是蜀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