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日起,我高舟,便是北渝的军师!”站在城头上,高舟意气风发,远眺着定东关的方向。
在他的身边,还有不少跟随而来的世家子,这些世家子们的脸上,亦是带着倨傲的笑容。
哪怕是申屠冠,昨日军议的时候,都被几个世家小将埋汰了。
“请军师定计,打破跛人的定东关!”
听着这份呼声,高舟笑得更欢。在他看来,跛人还有常胜,或许是年轻一辈的翘楚,但比起他这种老谋者,还要嫩上许多。
当然,他并没有大意。
在临行之时,他甚至还在自家主公面前,信誓旦旦地保证,半年之内,要大破定东关。
呼。
高舟仰面朝天,重重吁出一口气。接下来,这逐鹿的天下,便该他高舟留下一番名头了。
在对面的定东关。
东方敬坐在城头,看着关于常胜的情报,久久才陷入沉思。
“小军师,还有那位高舟的。”
“讲一讲。”东方敬点头。在心底,他并没有任何轻视的意思。但相比起来,比起这位什么高舟,北渝的常胜小军师,更值得他去思量。
“高舟这几日,在大宛关里,重用了不少世家将军,扬言要半年内,打下我西蜀的定东关。另外,他派人送来的信笺,想请小军师一叙。”
“请我一叙?”东方敬笑了笑,“若是常胜在,定然不做这些无用之功。叙什么呢?叙停战?还是叙老友情?还是说要劝降于我?不管是我西蜀,还是北渝,应该都明白,此时的战局,已经算不死不休了。”
“那军师,要不要一见?”
东方敬沉默了会,“阵前议战,古来有之。也罢,我便去见一见,摸透这位高舟的性子,便于以后定计。”
“军师放心,我会在沿途,安排好人手护卫。”
东方敬点头。
如今的定州和鲤州,中间的缓冲地,双方各占一席。不仅是他,那位高舟,也定然是沿途重兵保护的。
“陈忠,定在什么日期?”
“三日之后。”
……
定州一带的天气,这几日尚算晴朗。从定东关出发,并没有要多久,便到了约见的密林之前。
担心有北渝伏兵,为此,陈忠特意带着人,循着整片密林,巡查了好几轮。
“军师,并没有伏兵。”
东方敬眯起眼睛,若是如此的话,岂非是说,北渝这位新上任的老军师,是真想打算聊一聊而已?
聊什么?打仗之事,乃是生死交加,你死我亡的。
“禀报军师,北渝人到了!”不多时,前方有快马斥候,急急来回报。
东方敬面容冷静,不时抬着头,远眺着周围。
在晴朗的天色下,面前不远,已经有浩浩的一支北渝大军,慢慢往前靠近。在东方敬的周围,随着出城的三万蜀卒,亦是脸色萧杀,随时准备进入战斗。
“军师,瞧着那些世家子。”
东方敬仰头,一下子,便看着了许多骑马的人影,披着亮银的甲胄,骑着挂甲的高头大马,尽是一副光亮讨彩的模样。
当然,北渝人亦没有过界,在离着蜀卒不远的地方,齐齐停了下来。
“拱卫——”
一大队的重甲步卒,提着牌盾,护在一个头发如霜的老人面前。那老人半眯着眼,抬起的一双眼眸子,约莫有些深邃,整个人看起来,更有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保护军师!”
西蜀的阵营里,同样举起了牌盾,将东方敬保护在最里面。随行的亲卫,稳稳推着木轮车,往前靠近。
双方的士卒,都齐齐握紧了手里武器,只要一声令下,便是不死不休的厮杀。
“你便是跛人东方敬?”高舟抬起了头,看着面前来人的模样,语气带着一股子的揶揄。
“东方敬见过先生。”东方敬不卑不亢,淡淡开口,“先生今日寻我来此,不知所为何事?”
“叫你来,肯定是有事情要讲。莫非是说,你一个大纪的状元郎,此番来见我,是委屈你了?”
“不敢。”
东方敬皱了皱眉。面前这高舟,语气里,总有一股倚老卖老的意味。
高舟笑意更甚,“让你来此,第一是想见见你,看你是真跛,还是假跛。但我瞧着,你都需要人推车了,肯定是个不折不扣的跛子了!”
高舟一番话,声音有些大,让后面不少的世家小将,都跟着放肆笑了起来。
东方敬面色如常,“还有呢。”
“第二嘛——”高舟眯起眼睛,“那我便直接说了。按着我的意思,只给你一个月的时间。”
“一个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