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蜀还没有任何动作,在江南的东面,已经是慢慢闹腾起来。袁松和左师仁两个,算是棋逢对手,为了占领恪州,还爆发了双方侦察营的死战。
以至于,让安定许久的恪州,一下子变得惊惶起来。数不清的恪州百姓,甚至是商行和手工贩,都纷纷出走,往临近的州郡逃去。
连着新上位的恪州赵家,那位赵家主,此时都吓得惊骇无比,趁着没彻底打起来,急急入了西蜀成都。
“拜见蜀王——”一个华袍老者,刚入成都王宫,便急急跪倒在地,冲着徐牧的方向,长揖作拜。
“起身。”徐牧淡淡开口。抬起了头,开始打量起面前的人。比起老黄,这位的火候,还差得有些远。
先前的时候,也给西蜀送过礼。但送来的东西,别说老山参了,连盐铁也没有,顶多是几个玉尊陶瓷,值不了什么脸面。
天下盟主左师仁,那边更惨,听说是送了两个姿色平平的美姬,被左师仁直接轰了回去。
“你是赵由?”
“正、正是。赵由见过蜀王。”
“行了,你入座吧。”徐牧挥手,示意赵由坐下。心底里,他实则很明白,这次赵由过来,无非是为了恪州存亡的事情,希望他这个蜀王出面,让袁松和左师仁,暂时止戈。
但眼下的情况是,徐牧更巴不得,为了争夺恪州,袁松和左师仁这两位,打得越凶越好。如此一来,西蜀免于江南的战事,才能将更多的精力,放在斗粮王的事情上。
“蜀王,这是我赵家祖宗的玉尊,还请蜀王笑纳……”
徐牧叹了口气,开始想念黄道充了。人家送礼,相当于雪中送炭,缺什么送什么。你倒好,这都乱世了,直接送个把赏的云尊。
若是黄道充还在……哪怕不需要西蜀,也能想尽办法,平息袁松和左师仁的战事。这便是乱世之才,只可惜,赵家人并没有。
“还请蜀王帮忙,帮忙……说服东莱王和东陵王,勿要再起刀兵,使我恪州,百姓生灵涂炭呐。”
“恪州之事,我徐牧定然不会袖手旁观。”徐牧脸色认真,“赵家主,这样如何,我在沧州的江面西岸,派出二十艘战船,若恪州百姓没有去处,可以先来西蜀避祸。另外,我即刻书信两封,派人交给东莱王袁松,以及东陵王左师仁,劝他二人,为苍生考虑,早休刀兵。”
“甚好,多谢蜀王!”赵由脸色大喜。对着徐牧,又是一番敬拜。
“赵家主,记住了,在沧州西岸,有我西蜀的战船,迎接逃难百姓。当然,若是罢兵之后,我会让这些百姓,即刻赶回恪州的。”
“蜀王放心,我回去之后,马上发布官文。”
“甚好,事不宜迟,你我分头行动。”
赵由急急起身,三步一拜,走出了王宫。
“主公,这比起黄家主来说,本事有些微末。”贾周苦涩开口。
在乱世,人口就是创造力,从恪州逃难的百姓,入了沧州,或者暮云州,刚好能填补战争的空缺,到时候,徐牧会想办法,让这些人在西蜀安居乐业。
至于书信,哪怕写上一百封,都没有卵用。袁松和左师仁,肯定不会听他的。他是蜀王,不是中原的皇帝。
在乱世,大家都是割据的政权,凭什么要听你的号召。正如贾周所言,这位赵由,终究有些太嫩了。
“文龙,关于黄道充的事情,现在有线索了么。”
“并没有。”贾周摇头,“似乎那次的截杀,黄道充是真死了。但我心里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的。”
“黄之舟呢。”
“和往常一样,前些时候将官堂春休,他还带着近侍,出城游春散心。”
“黄道充,和粮王是有关联的。若他未死,我当真是希望,再能查出些粮王的背景。”徐牧叹了口气。
“未亲眼见到尸体,我便不会信。”阴谋嗅觉极为敏锐的贾周,一字一顿地回道。
“黄道充,可不是什么笨人,自个将自个逼上死路。”
老黄当然不是笨人。天下十个最聪明的人之中,必定有一个是老黄。
“文龙,莫讲他了。你我二人,便静等陈盛那边的消息。”
“甚好。”
……
如徐牧所料,他送给袁松和左师仁的信,相当于放了个屁。袁松还好,至少回了一封信笺。信里云云,什么恪州老赵狼子野心,又什么莱州叛党躲在恪州,诸如此类,列了十条八条的罪状。
而左师仁那边,压根儿没有回信。估摸这位曾经并肩作战的左盟主,以为西蜀和袁松,已经勾搭在一起了。
“陈盛那边,若是购粮的话,会从袁松的莱州绕道而回。袁松虽然奸诈,但现在的情况是,他并不想得罪西蜀。所以我猜着,等购粮之后,粮王的人要动手,会在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