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陛下病重,我担心陛下的身体,想着去戒坛院为陛下烧香祈福,祝陛下早日康复。”
“这个理由,你骗骗旁人还行。”
没蔵讹庞敛眉盯着没藏黑云:“你我一母同胞,哥哥给你一个坦白的机会,你不要我失望。”
没藏黑云强自镇定。
杀子之仇,就算她坦白,她也不信哥哥会不介意。
两人之间始终会有一根刺横在其中,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反目成仇。
唯一的办法,还是拒不承认。
“哥哥,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也说了我是你妹妹,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会骗你。”
没蔵讹庞眼神变冷。
“好,你说你去戒坛院是为陛下祈福,那你能跟我解释清楚,这个是怎么回事吗?”
没蔵讹庞本不想将那块布拿出来。
可他没想到,自己的亲妹妹会如此心硬。
那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怎么能做到这么无动于衷。
是不是以后出现类似情况,她也会毫不犹豫的将他给杀了?
“哥哥,我……”
“在来之前,我已经让人去调查过了,这块料子只有宫里才有,而且陛下只赏赐给了你和皇后。”
没藏黑云:“对啊,这块料子不止我有,说不定就会皇后栽赃陷害我呢。哥哥,只要我能生下孩子,整个西夏都会是我们的,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候,万不可起内讧。”
“妹妹,你还不说实话?”
“哥哥,我说的就是实话啊,我昨天只是去给陛下祈福,都没见过士某,又怎么可能杀了他。”
没蔵讹庞已经忍无可忍!
“好,你不承认,那就将用这布料做的衣服拿出来,只要拿出来,哥哥就信!”
“我,哥哥你知道我平日里穿的颜色都很艳,这料子颜色这么素淡,我就扔了。”
没蔵讹庞没有出声。
但看没藏黑云的眼神很冷很冷。
尤其是离开的时候,那眼神让没藏黑云如坠冰窖。
清水客栈
顾卿爵的房间里,除了三七还有就是上次送水的店小二。
这会是趁着送菜的机会,进来跟他汇报事情的进展:“大人,我们得到消息,没蔵讹庞从宫中出来,两人并未闹翻。”
三七啧啧两声:“杀子之仇,没蔵讹庞都能忍?”
这要不说他有夺位的野心,谁相信?
顾卿爵对没蔵讹庞这个人了解不深,不确定他是真的不介意儿子的死,还是暂时隐忍不发。
同时李宁令哥也收到没蔵讹庞一脸平静的从宫中回府的消息。
“张翼,没蔵讹庞这什么意思?”
“殿下,依属下对没蔵讹庞的了解,他不可能不在意,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要么就是怀疑没藏士某不是没蔵氏动手杀的,要么就是想先将我们除掉,再与没蔵氏秋后算账。”
宁令哥讥诮的勾了勾嘴角:“不管他怎么想,他们兄妹二人以往联手无所不利,从今往后不可能做到兄妹同心。”
“要不要把没藏士某是李守贵杀害的消息透露给没藏士某?”
“自然是要,但要看准时机。”
陈执中的孙子陈佑民,第一天骑着快马赶路,只一天就受不了,两腿之间被摩擦的血肉模糊。
在晚上入住客栈的时候,陈佑民让随从海丰去请郎中,在郎中给他处理伤口,疼的“斯哈斯哈”,表情扭曲,偶尔发出一声惨叫。
海丰道:“郎君,不然我们回京都吧,京都的郎中,医术要好些。”
“不行。”
那颗想要在苏亦欣面前表现的心,想要战胜顾卿爵的心前所未有的强烈。
“都已经走到这里了,现在回去,不是让贾一凡和冉显坤笑话!说了去江宁府那就是去江宁府。”
“那明早我去雇一辆马车。”
之所以是雇马车而不是买马车,那是因为陈家实在不富裕。
陈执中现年五十五岁,家中是官宦世家不错,但他的儿子陈世儒就是一个不争气的东西,身子骨还弱,陈家谈不上穷,但委实不阔卓。
做不到说买一辆马车就买一辆马车这么阔绰。
海丰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但陈佑民不这么认为。
“马我们有现成的,你明日只需去买一辆车厢就够了。”
海丰想说,就是单买车厢,那也要十多两银子呢。
这一路的花销,住宿,加上返程,这身上带的三十两银子,可得省着花。
第二日,海丰一大早就去买了一辆车厢,将车厢套好,才去叫陈佑民起床,收拾一番吃过早饭,这才出发。
在城内,马车行驶的慢,也相对平稳。
陈佑民感觉腿上的伤还好,可当驶出城门,马车速度提上来后,这酸爽就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了!
“慢点,海丰慢点。”
“郎君,已经很慢了,我们按照这个速度,到江宁府还需五六日。”
“这么远?”
哪里是远,是他们太慢了。
本来马车一个时辰能跑五十里,但他嚷着颠的伤口痛,现在一个时辰只能跑三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