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氏被顾明博八抬大轿娶进顾家。
说来也巧,范氏进门第二日,父亲就收到升迁的旨意,从江宁知府调任开封府任光禄寺少卿一职。
虽为四品寄禄官,官职比这个江宁知府升了半级,又没有实权,但毕竟是天子脚下,有更多的升迁机会,父亲大喜,对范氏的态度好了一些。
三日后,父亲要上京赴任,便将范氏单独叫到书房,找她讨要余下的藏宝图。
范氏不给了。
只说她只有那么多。
当时的藏宝图一分为二,她手上的是其中一半的残品。
父亲觉得被范氏戏耍,勒令范氏交出余下的藏宝图,范氏就是不松口,父亲在临去开封府时,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他,让他继续逼问出范氏藏宝图的下落。
当时他存了私心,想利用藏宝图一事,将这个弟弟赶出家门。
怎知他还没来及动手,他这个弟弟似乎早有察觉,带着范氏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想到这,顾明珏的眸光闪了闪。
这时,门开了。
一个看着四十左右的妇人开门:“请问你们找谁?”
肖泰道:“我们从江宁府来,找你们家主人。”
房妈妈想到姑娘和少爷临走时吩咐的话,道:“他们不在,你们回吧。”
说完就要关门。
肖泰急忙伸手去挡,却在手碰到透明的结界时,指尖传来钻心的痛,一看中指和食指被烧了的深可见骨。
他急忙用灵力去治愈,这才觉得那股钻心的痛得到缓解。
刚才还在怀疑,这个阵法是不是五行逆转阴阳阵,现在他非常确定,就是这个阵法。
心里不由得有些发憷。
顾明珏上前一步,语气有股子生硬:“你告诉你家主人,我是他大伯,特意来寻他的。”
本以为,这婆子在听到自己的身份之后,好歹让他们先进去。
没想到这婆子直接黑了脸:“招摇撞骗骗到顾家来了,我家主人说了,他没有亲人,上门来攀亲的,一律都是骗子,看你们穿的人五人六的,做什么不好,竟然行骗,呸~”
房妈妈的唾沫星子喷到顾明珏的脸上后,还瞪了他一眼,迅速将门关上。
顾明珏何时受到过这种待遇。
脸黑成锅底,气的竟是连脸上的唾沫都忘记擦了。
他看着面前紧闭的大门,想到还揣在他袖中的密旨,忍了又忍,愤怒的将刚才擦汗的帕子拿出来,将脸上的唾沫擦干净,然后丢了。
眼见太阳往高处升,温度越来越高,顾明珏气的脸通红,热的脖子也跟着发红,觉得更加热了。
肖泰见此,眼力见的再次去敲门。
这次门都没开,直接隔着门骂:“都说了,我们家主人不在家,还有我家主人说了,他亲戚都死绝了。”
顾明珏:“!!!”
这兔崽子是什么意思?
就算他不承认,那也改变不了自己是他大伯这个事实,这种血缘关系,可不是说断就能断的。
不然,官家为什么给他这封密信。
顾明珏被气到了:“肖泰,把这大门给本官砸开。”
肖泰面色难看的开口:“郎君,这阵法太强大了,以我的修为,还没有办法强行破开。”
顾明珏一噎。
气的袖子狂甩,上了马车:“那我就在这里等着,这小子难道还能一直不出来?”
马车里的冰块不多,到午时已经全部融化了。
顾明珏坐在马车上,又热又饿。
这还是他四十七年来,头一次这么遭罪。
“郎君,还等吗?”
顾明珏咬了咬牙,捂着饿的抽抽的肚子,冷哼一声:“回同源镇,他既不认我这个大伯,那本官就以知府的身份让他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
本来,他想以大伯的身份,提前打好关系。带来的侍卫暂时安排在同源镇的客栈里。
既然他不知好歹,那明日,便以知府的身份前去。
看他还能耍出什么花招。
第二日,顾明珏换上知府官服,朱红色的红裳,内穿白色中单,外面系上罗料大带,身挂锦绶,脚上黑皮履,排面十足,浩浩荡荡的进了王家村。
侍卫一路敲着铜罗开道。
“知府公干,闲杂人等退让。”
“……”
村民一听是知府大人,战战兢兢的跪在路旁,等官差和马车走的老远,才敢起身议论。
“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大的官呢。”
“知府大人坐在轿子里,连面都没露,你哪里看见了。”
“现在跟上去,知府大人总要从马车上下来吧,到时候不就瞧见了!”
王棉花自从上次无缘无故掉进了湖里,回去没一天又摔断了腿,在床上躺了三个月才将这腿养好,听到外面的敲锣声,就赶来瞧个热闹。
得知是知府大人来了,还是去顾家,不由自主的跟了过去。
万一这大官是来拿顾家人下大狱的呢?
她岂能放过这么好的解气的机会。
最前面拿着铜罗的官差,站在顾宅门口,再次有力把铜罗敲响,大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