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
云南、福建、广东、广西等地,所有与张紞有联系的官员、士绅、商贾,全部被清理了一遍。
但是、赵虎与柳升等一众锦衣卫、神机营等兵将,却是没有丝毫离去的意思,这让这一地官员们,全部惴惴不安!
奉天殿。
朱高炽带着两个宦官,抬着两箩筐奏章,走了进来。
在那两个宦官,将奏章交给奉天殿的宦官,并退出去后,朱高炽便笑呵呵说道。
“爹,这几日,云南与福建、广东等地的官员都开始害怕,纷纷上奏,想要赵虎与柳升他们回来!”
“哼!”
朱棣冷哼一声,“他们还有脸上奏,他们这些庸官,将云南、福建这些地方,给咱治成什么样子了!”
朱高炽轻笑道,“爹,这一个月,赵虎与柳升、张玉他们,算是将云南、福建这些地方的贪官都狠狠查了一遍!”
“还有那些胆敢伪造假钞的小作坊!”
说起这个,朱棣便是有些咬牙切齿,“咱原以为,只有那些士绅商贾敢伪造宝钞,没想到就连一些小作坊,便敢联合银匠,密修锡板,再与印造纸匠户合谋,伪造宝钞!”
朱高炽是一脸感慨,“是啊,谁能想到,那是看起来老实憨厚的匠户,也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财帛动人心!”
朱棣冷笑一声,“等赵虎回来,当让他派遣锦衣卫,秘密巡察大明各州府,严查那些银匠、印造纸匠这些匠户!”
“父皇圣明!”
朱高炽随口奉承一句。
随后,想了想,继续说道:“爹,岷王叔也上了奏章,弹劾赵虎与柳升等人粗暴行事,不尊宗室!”
“哼!”
朱棣不由直接脸色一沉,“他也胡涂了?赵虎与柳升等人是去干什么去了?他难道不知?
还是说,他这个岷王,也让府上人去制造假钞了?还是放纵府上下人,与那张紞有勾结?”
朱高炽脸色微变,连忙解释道:“爹,岷王叔应当是受人挑拨……”
“行了!”
朱棣有些不耐的摆了摆手,“你且去忙吧,咱亲自给岷王写一封信件,赵虎在云南闹的那么大,西平侯都没说什么,他这个岷王倒是先忍不住了!”
“是,爹!”
朱高炽连忙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便离去。
他每日不仅要处理内阁奏章,还得去巡查报邸,还得去负责宝钞兑换物资的囤积、钱庄之事……
他现在干的这些事,早已远远超过一个太子应当做的事。
于此同时。
两艘打着大明旗号的大船,在江华海港停靠,下来一队兵将,还有数名官员。
片刻,一个校尉便急忙往开城而去。
燕国开城。
“报,有大明天使来燕国,已从江华海港往开城而来!”
吏部尚书金忠与户部尚书尚可周等重臣受到禀报,顿时满脸惊诧。
“陛下怎么突然派天使来了?”
“是啊,还这么隆重,难道出了什么大事?”
“诸位别议论了,听说天使已经到了城外了!”
“人已经来了?速速前去迎接!”
“走,走……”
六部尚书,还有一众武官,急急忙忙来到城外。
此次,前来燕国的是大明吏部左侍郎蹇义。
等到蹇义来到开城城门下,金忠与尚可周等人,便连忙见礼。
“燕国吏部尚书金忠。”
“燕国户部尚书尚可周。”
“燕国工部尚书常过庭。”
“燕国刑部尚书陈寿。”
“燕国兵部尚书孙恪。”
“燕国礼部尚书……”
对于金忠、尚可周等人,蹇义不仅没有见过,甚至都没听过。
反倒是兵部尚书孙恪,他倒在伴侍朱元璋身边之时,见过这位全宁侯,兼太子太保。
只是,没想到,数年再见之时,这位被流放的全宁侯,居然成了燕国兵部尚书。
看了一圈之后,蹇义目光一闪,神色肃然道,“诸公免礼,蹇某见过诸公!”
金忠与尚可周等人缓缓起身,恭敬道:“蹇公远道而来,还请入城歇息!”
随即,寒暄了几句后,一众人便往里面而去。
而随着走进开城,蹇义与一众从京师来的官员,顿时满脸惊诧。
满大街的百姓,居然都在说着大明官话,虽然还有些奇怪的声调,但确实是大明官话。
而且,在这座城池的一众铺肆上方的招牌,也全部都写着大明文字。
要不是知道,他们明确来的是高丽那个蛮夷小国,他们都会怀疑,他们来到的是大明的某一座府城内。
甚至,这座城池貌似比大明的府城,还要繁华。
人来人往的商贩马车,还有在大街上欢声笑语,跑来跑去的孩童,每一个百姓看到他们身旁的那一众燕国官员,一个个也都充满尊敬。
蹇义可以肯定,那些眼神是尊敬,而不像是在大明,那些百姓对那些官员们的惊惧!
难道,这些官员将燕国治理的,比大明他们这些官员还要吏治清明?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