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将看谁敢放肆?此乃京师,尔等敢这般行凶?”
梁虎直接怒了,恶狠狠的盯着一众力役。
至于腰间的钢刀,双手摩擦了半晌,还是没敢抽出来。
他身后还有朱棣等人,要是真的动起刀子来,万一伤了朱棣或是朱高炽任何一人,他都罪该万死。
“你这厮也知道这里是京师附近?”
那力役咧嘴冷笑,看到梁虎不敢拔刀的动作,心中大定,更是将梁虎等人,当做后台不大,还想要前来捣蛋的贼子。
“尔等想要心怀不轨,也不看看地方?这里是将军山,不是尔等随意放肆的地方!”
梁虎目光一闪,“你可知本将是何人?”
“那你说说,伱是何人?”
那力役问道。
梁虎:“……”
他怎么敢说?堂堂府军前卫统领,护着陛下与太子殿下被一群低贱的力役、车夫给围住,还不敢拔刀,这事要是说出去,陛下威名何在?
“说不出来?”
见此,周围一众力役更是纷纷冷笑。
“尔等好好在此候着,我等已经派人通知侯爷,等侯爷来了,再好好处置尔等!”
梁虎神色一喜,“你们去通知了定海侯?”
“哼!”
那几个力役冷哼一声,并没搭理梁虎。
梁虎不由讪讪一笑,不过却没多说什么。
只要这些力役与车夫不鲁莽,他就放心了。
不过,下次出来,他一定要多安排一些护卫,远远跟在他们身后。
身后,朱棣与朱高炽两人的神色,却是不怎么好了!
他俩一个大明皇帝,一个大明太子储君,兴致冲冲的来看兵校,却是被这么一群往日,他们根本不会放在眼中的力役与车夫拦住。
最重要的是,他们还不能暴露身份,更加不能冲杀!
憋屈!
又过了半晌。
朱棣的耐心已经被磨尽,对面的一众力役之中,终于出现一丝骚乱。
“侯爷来了!”
“侯爷……”
很快。
一道熟悉的人影,在一众人的簇拥下,神色懒散,还有些不耐烦的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侯爷,就是这几个贼眉鼠脸的家伙,冒充杭州来的巨贾富商,想要考察工坊,结果却是直奔兵校而来!
一看,就是心怀不轨之徒,连姓名来历都不敢透露……”
“咱到要看看是何藏头露尾之……”
说着,郭安便朝前面望去。
“梁虎?”
看着面前那一排熟悉的面孔,郭安直接张大嘴巴。
随即,便连忙往梁虎身后看去。
果然,两道熟悉,还有些发黑的面孔,直接出现在他面前。
郭安顿时眼前有些发黑。
“陛……”
朱棣怒目圆瞪。
郭安连忙住嘴,朝着周围一众准备看向的力役与车夫喊道:“尔等胡闹,速速向这几位赔罪!
这才是真正的贵人,日后见到了,定要恭恭敬敬,至于整个将军山附近,所有地方他们都可随意前去!”
“啊?贵人……”
瞬间,周围一众力役与车夫,都不由满脸惊恐。
“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贵人,还请贵人恕罪!”
“是小人鲁莽,有眼无珠!”
“小人混账,小人蛮子,还请诸位贵人责罚……”
一众力役与车夫顿时齐排排跪下一地,满脸惶恐,连连求饶。
见状,朱棣反而不怎么生气了。
“算了,算了,咱还不至于与几个力役、车夫置气!”
“多谢这位贵人!”
“贵人心地善良,必然会有善报!”
“贵人……”
一众力役与车夫连连磕头,止不住的称赞。
感觉到朱棣有些不耐烦,郭安便急忙说道:“行了,行了,尔等一个个都抓紧去干活去!”
“是,侯爷!”
一众力役与车夫连忙告退。
等到周围再无一个力役与车夫之后,郭安带着徐勇等人,连忙上前见礼。
“微臣参见陛下!见过太子殿下!”
“还请陛下与殿下恕罪,微臣曾给这些力役与车夫交代过,让他们在搬运泥土与水泥沙石之时,也当警惕,多注意一些心怀不轨之徒……
那些力役与车夫都不识得陛下与殿下,这才犯下这般大错,但他们都是为了兵校着想,还请陛下与殿下息怒!”
“郭卿,你看咱可像是什么贼人?”
朱棣满脸郁闷问道。
郭安连忙满脸谄笑,“陛下说笑了,整个大明都是陛下的,兵校更是陛下的,陛下来此,乃是巡察,微臣本该召集所有管事、护卫、匠人、力役、车夫前来给陛下与殿下见礼。
只是,谁能想到会出现这种意外,微臣只能先让他们都去抓紧干活,等到陛下觉得合适之时,微臣定然将他们一个不落的召来,给陛下恭恭敬敬的下跪行礼!”
朱棣有些不满的看向郭安:“咱在你眼中,便是那般小气之人?”
郭安连忙道:“陛下宽仁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