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有一种感觉,好像这一切,都在这位郭长史的算计之中!
从太子殿下早薨,到秦王早薨,现如今又是晋王早薨,这种种的一切……
这位总是看起来一副笑眯眯,什么都不在乎的郭长史,好像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如若不然,依照他的性子,怎会那么轻易的将水泥、透明玻璃、白糖秘技,交给朝堂。
甚至,每年还给朝堂贡那么多银子!
除非,他有自信,燕王殿下可入主京师!
不过,现如今,燕王殿下已经真真正正成为诸王之长。
只要让那位软弱而又自卑的皇太孙殿下,再次疯狂一波。
哪怕是陛下没有易储之心,都不可了!
想着,道衍和尚心中再次兴奋了起来,“既然陛下已有易储之心,为了以防意外,还需让那位皇太孙再次自乱心神!”
“善!”
朱棣缓缓点头。
郭安想了想,道:“殿下,不知朝中一众大臣之中,可有心向殿下之臣?”
“心向咱的大臣?”
朱棣愣了一下。
“正是!”
郭安轻笑道,“之前,微臣已经做好,让家中之人搬去高丽的准备。
没想到,那位皇太孙殿下会这般按耐不住。
如此,朝中必然有能看清局势之臣……”
“郭卿此言甚是!”
朱棣脸色一喜,他就喜欢这种堂堂正正,公明正大的谋画。
一旁,道衍法师沉吟片刻,便说道:“殿下,今户部尚书郁新,凤阳籍人,善理财,不阿谀奉承,曾奏定招商开中纳米则例,保障边塞粮储,又奉旨斟酌古制减宗室禄米,可见一心以国事为主,此人可游说一二!”
“礼部尚书郑沂,此人自白衣擢礼部尚书,年纪已大。且此人所在郑家,乃是江南一大世家,孝义治家。
可以孝义游说其……”
“兵部尚书铁铉,此人虽是文臣出身,但性情刚决,善兵。相比那位皇太孙,这位兵部尚书应更喜欢战功赫赫的殿下!”
“工部尚书孙显,河南信阳人,家境贫瘠,极其忠孝。燕王殿下将北平府大治,且重用匠人,论公论私,工部上下皆应支持殿下!”
“刑部尚书夏恕,乃是明河南洛阳人,是由贤良举仕,此人不好判断,不过也可试着游说一二。”
“左都御史杨靖,山阳郡人,对朝堂忠心耿耿,清廉刚直,智略过人,应可看清局势,也可游说……”
闻言,朱棣眼中精光闪烁,“户部尚书郁新、礼部尚书郑沂、兵部尚书铁铉、工部尚书孙显,刑部尚书夏恕、左都御史杨靖?”
“正是!”
道衍和尚点头。
一旁,郭安则是瞪大眼睛,一脸惊喜的问道:“道衍法师,这六位你皆可游说通?”
看到郭安这般神情,道衍心中莫名的一阵畅快。
“郭长史,要是放在以往,陛下没有易储心思,和尚谁也游说不动。
而现如今,既然陛下已经有了那个念头,凡是有远见的朝臣,皆可游说!”
郭安大喜道:“如此,还请法师速速前去游说。只有让这六位朝臣投向殿下,再给陛下上一道奏折,陛下必然便可顺着朝臣心思而易储!”
“……”
道衍忍不住一脸怪异的看了一眼郭安。
“郭长史,你莫是忘了朝中那一众武勋!”
郭安道:“道衍法师所言可是那魏国公、曹国公等人?”
道衍缓缓点头,“正是这些与殿下自幼长大的武勋们!”
郭安道:“法师,这几位何须游说,他们一个个都是殿下天然的盟友,只要时机一成熟,他们自然会为殿下说话!”
“阿弥陀佛!”
道衍法师忍不住再次念了一句佛号,“殿下,有如此之多的文官武勋支持殿下,殿下定可晋升皇太子!”
朱棣一脸喜色的说道:“有劳法师了!”
一旁,郭安突然想起什么,再次说到:“殿下,法师,莫要忘了朝中那些善于钻营的官吏!”
“那些小人?”
朱棣眉头皱起。
不过,道衍和尚则是眼睛一亮。
“正是!”
郭安缓缓点头,“殿下,相比朝中一众正直官员,这些善于钻营,喜好钱财的官员,才更好游说。
他们要什么,殿下都可给他们……”
朱棣道:“咱不屑他们支持!”
郭安淡笑道:“殿下,水至清则无鱼!而且,殿下只是用他们一段时日而已,等大事功成,殿下想要如何处置他们,还不是任凭殿下之心意?”
朱棣犹豫了一下,缓缓点头:“如此,便依郭卿之意!”
郭安脸色一喜,又朝着一旁的道衍法师微微拱手,“不知法师之意如何?”
“和尚自当遵从殿下之意!”
道衍法师微微点头。
郭安道:“如此,游说这些官员,便有劳法师了!”
道衍:“……”
郭安满脸期待微笑,但并没继续多说什么。
如何去刺激那位皇太孙,如何去游说那几位朝中大臣,甚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