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第二日。
老朱朝时,也戴着老花镜。
这下,京师文武百官们都知道了。
接着,不到两日的功夫,关于老花镜的前因后果,也都被北平府的官员们,派人传到整个京师百官耳中。
听此,京师一众百官们,都是心中直痒痒。
但是,一些官员又都是满脸惊怒。
“那燕王想要干什么?”
“这不是胡闹吗?他一个燕王居然在封地大肆建造书院,还要请各地大儒前去?”
“他燕王莫不是想要控制大明北方的士子?”
“此事绝对不能任由燕王胡闹下去……”
只是,当这些官员将此事告到太子朱标与朱元璋面前之时,得到的却是一顿臭骂。
“燕王建造工匠学堂,尔等一个个蹿下跳,都弹劾燕王不务正业,不教化百姓。
怎么现在燕王被尔等弹劾的要教化百姓了,尔等又来说燕王此举不妥?尔等要燕王如何去办?”
“而且,尔等一个个莫不是整日无事可做,就盯着燕王一人?……”
“陛下恕罪……”
等到这些官员灰溜溜的出了宫门,一个个都满脸愁虑。
“不论如何,我南方大儒与贤才,绝对不可前去北平府。”
“合该如此,老夫回去便写信,告知一众同僚与师友,万万不可前去北平府……”
“善……”
随着一众官员散去,应天城内算是恢复了平静。
但是,一些官员却都是默默的派出府管事,将他们家中的一些藏书,尤其是一些不重要的孤本,给拿出来抄写一份,寻一个心腹,带着送往北平府。
于是,接连几日,京师莫名的出现一辆辆马车,载着一些典籍,十分低调的往北平府而去。
于此同时。
在大明各处,一些名满天下的大儒,也都收一间木箱,木箱内装着一副老花镜,一套玻璃茶具,还有一封书信。
当然,最为热闹的还是顺德府。
在收到郭安送去的老花镜与玻璃器物那些后,郭父与刘父一合计,便直接举办了一场小范围的聚会。
只有十二人。
但是,每一位在顺德府,或是大明北方,都是名望极高的大儒。
一场聚会下来,这十来个大儒都是满心喜悦,只有几个一脸不忿。
郭安也不知,他苦心安排的老花镜引诱事件,就让郭父与刘父两人,给直接一锅搅和了。
这会,书院建造之事,已经进入热火朝天状态,郭安也顾不得理会这些。
整日,坐在燕王府公房内摸鱼的时间,都已经压缩的只剩下半日。
……
这日,一个书吏走进郭安公房内,朝着郭安禀报道:“郭长史,宫外有一人,想要自荐为书院夫子。”
“自荐?”
郭安顿时来了兴趣,消息传出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有人敢来燕王宫门外自荐。
“那人哪里人士,叫什么名字,多大年龄,可有功名在身?”
书吏脸色微变,连忙回道:“还请郭长史恕罪,小人一听到有人自荐,便连忙进来禀报郭长史。”
“无妨。”
郭安随意摆了摆手,“你去将人带来,本官面试……本官亲自考教一番。”
“是。”
书吏松了一口气,朝着郭安微微拱了拱手,便走了出去。
很快,不到片刻,那书吏便带着一个面貌有些忠厚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郭安顿时眼前一亮,“便是你自荐,要当书院的夫子?”
那中年男子有礼有节的回道:“回郭长史,正是草民。”
郭安继续问道:“你是何人,来自何处?可有功名?”
中年男子回道:“禀郭长史,草民名金忠,字世忠,鄞州人,不曾有功名。
不过,草民生于贤门旺族,自幼便博览史籍,熟读兵法,因此草民自信,可当好一夫子。”
郭安一惊,不由再次下打量了一番金忠,“你名金忠?”
金忠一愣,有些惊疑的问道:“郭长史可是听过草民之名?”
“自是没有。”
郭安神情恢复正常,缓缓一笑,问道:“你既为鄞州人,为何来北平府?”
金忠回道:“回郭长史,草民二兄名金华,在通州卫内为一百户。
草民此次前来,便是探望二兄前来。”
“原来如此。”
郭安微微点头,他这下终于可以肯定,眼前之人,肯定是那位金忠。
只是,他怎么没想到,金忠竟然跑到了他手下,还要他来面试?
“郭长史,不知草民?……”
感觉到眼前这位郭长史看向他的神色越来越怪异,金忠不由有些惴惴不安。
但是,这么多年的艰辛生活,让他明白,这次是他翻身的唯一好机会,不能轻易放过。
郭安回过神,再次问道:“你没有功名,也无人举荐……
你想要直接当夫子,哪怕本官同意,燕王府一众官员,甚至是书院其他夫子也不会认可你。”
金忠的心,直接沉了下去,果然还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