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师也觉得咱可将那郭安收入府中?”
见到姚广孝竟然同意,朱棣不由满脸欣喜。
姚广孝再次微微点头,道:“殿下,郭安此人虽为朝廷之官,但也只是一介小小知县。
殿下要想将其收为府中之臣,只是举手之劳,但却是他的福运。
而且,殿下开口讨要一个区区知县,陛下与太子殿下定然不会为难。”
“只是,郭安此人有些特殊,行事放浪,惹得那些御史多次弹劾,就怕陛下对其印象不佳,怕其带坏殿下……”
朱棣连忙摇头,“这怎么可能,郭安乃是大才,父皇定然会明察秋毫,不会相信朝中那些官员的谗言。”
“阿弥陀佛。”
姚广孝脸色微变,感觉胸口莫名的有些堵,他感觉事情再一次出乎了他的意料,他没想到燕王竟然如此看重郭安。
不过,身为高僧,他道衍应该大度才对。
至少,那郭安还给燕王府每个月都带来不少钱财,尤其是他,每隔几日,也能吃上一顿浓香的烤肉与美酒。
如此,就当还人情了!
想着,姚广孝再次说道:“殿下不妨等到从大海中捕捉的大鱼回来,殿下挑选上百斤好点的大鱼,给陛下送去应天城,以尽孝心。
同时,向陛下阐明下海捕鱼的前因后果,并捎带着向陛下求情,将郭安调来王府。”
“此法可行?”
朱棣神色一喜。
姚广孝道:“虽说此次下海捕鱼,殿下是钻了空子,但那些御史绝对不会放过此事。
到那之时,郭安必然逃脱不了。
殿下要是不将郭安收入府中,恐怕在朝中一众大臣激愤之下,郭安性命难保。”
这是实话。
跳的越欢,死的越快。
这是姚广孝早已看清的事实,要不然也不会跟着朱棣,大老远从应天府来到北平府。
依照朝中那些大臣与那些商贾的德性,对于海禁一事,看的可比谁都严。
燕王身为大明藩王,陛下嫡四子,最多被责骂几句,但不会出什么事情。
而郭安一个小小知县,哪怕是从一开始,就想要将他撇清。
但是,海禁一事涉及到多么庞大的利益?他怎么可能撇的清?
“是极!”
朱棣也意识到这种情况的不对,一脸凝重。
“那些文官心都是黑的,整日不是趋炎附势,就是猜测父皇心思,要么就是巴结大兄……此次郭安确实有些危险了!”
“阿弥陀佛。”
姚广孝轻叹一声,不再言语。
“不行,郭安此次是为了数十万北平府百姓们,而且还是被咱逼迫的,咱定然要保他一命!”
说着,朱棣便是再也坐不住,朝着姚广孝说了一声,便往书房走去。
他要提前上奏疏,给太子,给父皇!
原本,他还想着等到朱亮与徐祥两人将海鱼捕捉回来,他再给父皇上奏疏,解释此事的同时,再次报喜。
但现在,要是被那北平府按察使或朝着那些官员提前弹劾,让父皇一怒之下,斩了郭安,那他燕王的罪过可就大了。
对于这一切,郭安并不知道。
而且,郭安也没见识过,这个世界中,那些当官的与商贾们,为了那些钱财利益,能心黑到何种程度。
带着朱棣派去的几个工匠,郭安一直在那纺织殿内,待到下午,赶着升晚堂之前回去。
然后,下班回家。
继续看书,或者是思考着怎么改进那些纺织机,轧棉机。
这件事,郭安并不是一时兴起。
早在刚上任的那会,他去各個甲里挨家挨户找那些老者唠嗑的时候,郭安就有了这个想法。
衣食住行。
穿衣,在社会中可是排名第一位。
宛平县百姓们,更不能被松江府那些二道贩子一直吸血。
……
三日后。
两条被改装了一遍的八丈大船,载着两百燕山护卫,一百渔民,浩浩荡荡顺着北运河直下大沽口。
同时,两封加急奏章,直接从大沽往应天城而去。
而在广袤的渤海之中,朱亮与徐祥两人,带着两艘大船,紧记得郭安的话,往海中行走半个时辰,就开始撒网。
然后,两艘大船拖着鱼网,并排同速而行。
船上不管是燕山护卫,还是渔民,之前都有在河流中泅水的经历,并没出现晕船的症状。
第一次见到大海的朱亮,还有一些燕山护卫,则是满脸好奇的趴在船沿的船舷上,盯着水下看个不停。
“尔等都瞪大眼睛,看仔细了,我等此次乃是捕鱼而来,只要捕上足够海鱼,回去之后,殿下都有重赏。”
“将军放心,这些海鱼都是肉食,只要敢出现,弟兄们绝对不会让它们跑了!”
“正是,只要出现海鱼,弟兄们跳下去也要将它们捉上来!”
“哈哈……”
一众燕山护卫看着下面的大海,眼睛都要掉进去了,满脸激动兴奋。
见状,朱亮脸色再次一黑。
“尔等兔崽子不要一直盯着大海看,没有咱的命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