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曹满脸苦笑道:“郭县尊,您就别为难下官了,这个粮仓内现在只有十万石粮食,您宛平县百姓们借完了,那些州县可就借不了了!”
郭安直接冷哼一声,紧紧盯着李曹。
“李大使,你身为此处粮仓廪人,也应知道这些粮食是从何而来!
而为了这十万石粮食,我郭安受了多少骂,我宛平县数万百姓吃了多少苦楚。
你现在这么说,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当然,这些你们可以不在乎。
但是,我宛平县百姓借粮之事,乃是经过燕王殿下与聂藩台,甚至是陛下也都同意!
现在,我宛平县百姓们都带着借据,为何不能借粮?
还是说,现在陛下与燕王殿下的话,已经对尔等不管作用了?”
“至于别的州县想要借粮,他们自家去找粮食啊?如此不要脸皮子的盯着本官找来的粮食作甚?
既然本官已经带着宛平县数万乡亲父老来借粮了,便必须要借走粮食。
要不然,本官就去找燕王殿下前来,不知到时候,燕王殿下暴怒下来,你们能否吃的起?”
听此,李曹脸色更是凄苦。
这些,他自然清楚,但是这些也不是他可以决定的。此刻,他就是一个替死鬼,被背后的长官推出来的。
这时,郭安脸色再次一变,“行了,本官给你好说也说了,道理也讲清楚了。而且,你也尽力阻拦本官了。
哪怕上官怪罪下来,你也有了交代。
现在,你乖乖让在一旁,本官也不记恨你。”
“这……郭县尊……下官……”
看着郭安那满是威胁的笑脸,李曹一脸无奈。
相传,眼前这位宛平知县是燕王殿下看重之人,要不是逼不得已,李曹实在是不想得罪这位。
看到李曹还是不动脚步,郭安脸色又直接阴沉了下来。
“李大使,本官身旁这位,乃是本县新上任的典史,你可需要认识一番?”
李曹看了一旁满脸凶残的王真,顿时瞳孔紧缩,脸色大变,他没想到郭安竟然这般大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这么威胁他。
“郭县尊,下官也是奉命行事,您何必如此?”
说着,直接默默的往一侧退去。
没想到,仅仅只是一个典史,便能将一个仓库大使吓退,郭安不由有些惊诧的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王真,“没想到王典史竟然有这般大的威慑力,早知如此,本官就不用那般浪费口舌了!”
“此乃都是县尊的功劳!”
王真只是一脸肃然的朝着郭安拱手行礼。
郭安十分满意的拍了拍王真的背部,道:“放心,是你的功劳本官便一定是你的,本官从不贪功诿过!”
随后,便朝着身后一众里长吩咐道:“尔等速速拿出借据,与李大使借粮,莫要耽搁时间!”
“是,县尊!”
有了郭安的话,身后一众百姓们,便早已迫不及待的拿着借据,交给李曹,便去搬粮!
李曹一脸凄苦,想拦又不敢吭气。
剩下的百姓,直接往粮仓内涌去。
昨日,这些百姓们便已经借了一批粮食。
这会,不用郭安吩咐,一个个都十分轻车熟路,而粮仓内的一众吏役们,也都十分熟练的配合着。
见到粮仓内出现这种情况,正在远处站立的一众北平布政使司官员,还有各个州县的知州知县们,也都着急了,再也按捺不住,一众官员气势汹汹的涌了过来。
“郭知县,为何还要借粮?”
“哼,本官为何不能借粮?”
“李大使,不是已经交代了暂停借粮,怎么这些百姓们还在借粮?”
面对这些官员,郭安可以无视。
但是,李曹却是不敢不尊敬。
“鲁参议恕罪,有这位王典史在,下官不敢不让借!”
“哼,此粮仓乃是我北平布政使司的,你有何惧之有?”
鲁参议神色暴怒的训斥了一顿李曹,便看向郭安。
“此事,郭知县可否给本官一个解释?”
“笑话,本官宛平县百姓们借粮,陛下同意,燕王殿下与聂藩台也同意!此次本官堂堂正正,合情合理,何须给你解释?”
对于这位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鲁参议,郭安丝毫不虚。
“郭安……你好大的胆子!”
“鲁参议错了,本官一向胆小!”郭安淡声回道。
鲁参议气的脸皮直发抖,“郭安,你可知道,让你县衙典史威胁我北平布政使司官员,可是大罪,哪怕燕王来了,也救不了你!”
“嗯?”
郭安一愣,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这会让是面无表情的王真,满脸委屈。
“光天化日之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鲁参议可不能胡乱冤枉本官。本官刚刚只是给李大使介绍了一下我宛平县新任典史,怎么就威胁李大使了?
不信,你问问李大使,问问本官身后上千百姓与衙役?”
“你……好,好一个宛平县知县,无耻之尤,本参议今日可是领教了!”鲁参议气急。
“莫名其妙!”
郭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