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诚看着他,忽然也跟着笑了起来,笑到激动处,竟然还咳了起来,鲜血自他口中大口大口的吐出来,看得万俟深满脸疑惑。“你笑什么?”万俟深皱眉看着康诚。
康诚咳嗽着,同情地看着万俟深,气息微弱地断续着说:“万、万俟深,咳咳,你以为你杀的、杀的只是我吗?”
“难道不是?”万俟深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康诚笑声忽然扬起两分,看着万俟深的表情越发同情:“你看着吧,我死了、你、你也活、活不起了。我、嗬!我在地下等着你,等着你!”康诚用力喊出最后一句话,身体猛地挺直。
他不甘地看着天空,片刻之后,便断了气。
刘洋:“国师!”
万俟深皱眉看着,想了想,还是吩咐手下:“杀,一个不留。”
……
“啊,不知不觉外面天都亮了。”楚泽站起来伸着懒腰,舒服到眼睛都眯了起来。
明艳的朝霞,铺满了天空,带着无数的朝气,满落地。
看得人心情都跟着变得美好。
自了琉球,楚泽就没放松下来过,更没时间去看什么朝霞。
如今一见,楚泽就有些移不开眼。
他下意识地走到窗户边,将微敞的窗户完全打开,任何清晨的凉风吹进来,将人身的疲惫一扫而空。像是饮了琼浆玉露般,精神为之一振。
他站在窗户前,展开双臂,闭眼睛享受着拥抱清晨的感觉。
老国师也走了过来。
他负手立在楚泽身边,放开视线远眺。
“方才我听到开门声了,是出了什么事吗?”楚泽眼睛都没睁,随口就问。
他与老国师一夜长谈,两人对很多方面的认知,还有一些想法,竟然有着令人吃惊的相似。
这番长谈后,两人也将对方互引为知己。
说话间自然也不似之前的客套。
但他的问题,老国师却沉默了片刻,才叹道:“康诚死了。”
楚泽猛地睁开眼睛。
“老范刚才说,昨天夜里,康诚强闯陈参府邸,杀了陈参。而万俟深则以康诚私养兵士,强闯当朝重臣府邸杀死当朝重臣的罪名,将他当场射杀。康诚与他的一众随从,全数伏诛。”
楚泽惊讶地挑了下眉:“康诚这么猛的吗?”
都已经不是国师了,竟然还敢这么嚣张??
令人震惊。
“做了这么多年国师,康诚早已不复当初。尤其是近些年,行事更是嚣张无度,早将我当初教给他的东西,忘了干净了。”老国师捏了捏眉心,心里还是有些惋惜。
虽说选康诚当国师,是他这辈子做得最错误的决定。
但到底是他的徒弟,又在他身边伺候多年。
要说没一点感情,那也不可能。
“种瓜得瓜,不冤枉。”楚泽撇嘴。
老国师闻言笑出了声。
他侧头,含笑看着楚泽,打趣道:“好歹是我徒弟,确定不说得委宛些?”
“咱跟他的关系势同水火,咱说再委婉,你也不信啊。与其强装虚伪,不如直白点。咱没说他活该都是口下留情了。”楚泽一点不掩饰自己对康诚的厌恶。
老国师被逗笑了。
康诚与楚泽间的恩怨,他是知道的。
不说一清二楚,但也八九不离十。
看着楚泽此时毫不掩饰的嫌恶,他也丝毫不意外。
老国师笑笑,转身又坐了回去。
刚坐下,老国师便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整个人疲态丛生。
“楚大人,让你陪我这老头子坐了一夜,也是辛苦,你回去休息吧,老头子我也要回去休息了。”话还没说完,老国师又打了个哈欠。
楚泽理解地点头:“行,咱就先走了。”
老国师闭着眼睛,疲惫地靠在椅子里。
听到楚泽的话,也没回答,只懒懒地摆了摆手,示意他赶紧走。
楚泽笑笑,转身离开。
他刚走出来,赵四便揉着眼睛凑了来,有些埋怨地问:“老爷你们在陷入些什么啊,居然聊了一夜。咱在外面都打了好几个盹了,可咱担心老爷,一个囫囵觉都没睡好,全程惦记着老爷了。”
楚泽带着他往下走,一面问起齐大人等人,一面拿眼斜他:“那咱是不是得谢谢你,然后再给你颂个奖?”
“嘿嘿,谢就算了,奖到是可以。比如奖点银子……”赵四搓着手指,朝楚泽笑得讨好。
楚泽气笑了。
他顺手拿出一块石头,塞到他手里:“金子,给你了。”然后大步离开。
“啊??”
赵四看着手里的石头,眉头皱成了结:“可这明明是石头啊,哪儿是金子了,老爷你尽糊弄人。哎老爷,你等等咱。”看着越走越远的楚泽,赵四连忙追去。
楚泽给赵四的,可不是普通石头,是金矿石。
是他从落星矿脉顺手牵羊来的。
赵四看不,又将矿石还给他了。
他们回到驿站,齐大人等人已经在厅里等着了。
每个人都沉着脸,坐在厅里,楚泽刚走进来,“嗐”了一声,然后继续往里走,一面走一面调侃:“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