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nba选秀大会第六顺位,密尔沃基雄鹿队选择易建连,来自华夏。】
“果然还是密尔沃基啊,莲妹要是能落到第八顺位刺配金州该多好,先捱上两年,等小学生来了他这闷葫芦性子说不定还能改一改。”
看着篮球论坛实时刷新出的选秀消息,哪怕心里早已经知道结果,但李明善还是不由得撇了撇嘴。
看来有些事并不是因为平添了自己这么个变数就会产生变化。
除非……
“明善啊,爷爷叫你现在过去一趟。”
“知道了偶妈。”
起身走出自己房间,骤然被阳光刺眼的李明善下意识眯了眯眼。
与在汉城不同,跟着回到国内的姚基淑妆容精致不再,正在准备午餐的她套了件围裙,双手还沾了些许面粉。
当顶着一头鸟窝的李明善走到她面前时,姚基淑皱着眉上下端详了片刻,咬咬牙,终归是忍住了找把剪刀咔嚓两下的冲动。
弯腰从李仁贵的茶杯里倒出茶水少许,边开口数落,边帮忙李明善归拢头发,“哎一古,都跟你这孩子说了多少回,你爷爷听不得有人说朝鲜话,你怎么就改不了,低头。”
“没办法,回来这半年大半都耗在省城跟电力公社那帮家伙磨嘴皮了,一下子没适应”,李明善乖巧地低下头,发现即便如此老母亲也还得踮着脚尖,于是他又弯了弯腰。
“呐,待会儿跟爷爷见了面可是机灵点儿,记得别乱说话。”
“知道。”
“嗯...现在看着总算能见人了,滚吧。”
“妈。”
“嗯?”
“您刚才自己说的也是‘哎一古’。”
“呀!你个西八狗崽子!”
砰!
砰砰.....
“是明善吧,进来。”
自打前年老伴去世,作为锦山集团创始人的李庸喜就把几个厂子的日常经营分别交给四个儿子来打理。
平时老头儿就独身回到县城,住在没发家前的那串老院子里,只有想见孙子的时候,又或者碰上公司重大决策、上面考察调研之类的事情才会回到市里。
至于落脚地,就纯看心情,反正四个儿子谁也不敢不给老头儿留间房。
至于这一回入住李仁贵家,单纯是因为他最小的孙子,也就是李明善又要走了。
去那个当年他开着特种车辆,当了把鬼火少年的地方。
“昨天又熬夜了?”李明善推门进屋的第一时间,李庸喜就发现了他脸上的憔悴。
“没办法时间紧,自己手头的事情又太多,就熬了个大的。”
“你来之前……”李庸喜提鼻子闻了闻,有些不确定的开口,“喝了个什么茶,味儿咋这大?”
“咳,别提了,都是你那小心翼翼活着的儿媳妇给弄得,现在头发上还是隔夜茶的味儿呢。”
李明善熟稔地在李庸喜胸前一托,放在他衬衣口袋里的烟盒瞬间就跳了出来。
“赶紧戒烟吧,抽烟有害健康,这包白皮烟我就没收了啊,诶,你火呢?”
“诶,别,别啊……”
李庸喜本想伸手抢两把,可毕竟是老了,最后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仅剩的一包就这么消失在小孙子的口袋里,“你这小兔崽子……”
“虽然但是,考虑到咱们的血缘关系,您确定在骂之前不再想想了?”
平日在其他人面前的李庸喜永远是一副不苟言笑,积威甚重的样子,但只要见到了李明善,特别是两人独处的时候,他就是一个把孙子宠上天的小老头。
又拌了几句嘴,爷孙俩的话题才渐渐步入正轨,“要走了?”
“嗯,也回来半年了,再不回去估计那边的公司又该破产了。”
“丁点大个公司,破就破了呗,破了正好回来在几个厂子里先历练几年,等你大伯一退,你就能顺势接班。不然真等我哪天也……”
“别,停!”
一听到这个熟悉的开头,李明善脑袋瓜都是嗡嗡的。
“这个问题不是都说好多回了么,我就没想过接这个摊。再说了,就算大伯十几年以后要退,我们这一辈怎么算也数不到我这儿吧,那哥几个可都嗷嗷叫地等着您拍板呢。”
“切”,李庸喜不屑地撇了撇嘴,板着指头给李明善数算着,“你那个大哥,觉得在外面学了几年什么mba,看见什么都要改流程建体系,你问他具体的,屁都说不来。”
【那人家也好歹是个硕士,我大学毕业证可还没着落呢】
听到自己这一辈学历最高的老大都被埋汰成这样,李明善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老大不行,不是还有老二么。”
“呸!”
李庸喜狠狠朝地下啐了口唾沫,“他除了天天把上市圈钱挂在嘴边,他还会个啥,炒来炒去,大a给他炒明白了?”
一听这话,李明善可是得给二哥狡辩几句了,“大a这事还真不能赖老二,只要不是庄家,别说是他,换谁都是韭菜。”
“行,就算你说的对,但我就看不惯他那样。”
李明善眨眨眼,这种定性的话他可不敢接,也没法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