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融并不生气,来到这个家已经不短时日了,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家的规矩。
“无妨,我不过是说说,锦绣那样的姑娘,聪明能干,模样又俊,喜欢她的人多着呢,我不过是说说,你考虑下而已,左不过都是咱们的儿子闺女。”
夏老太太点点头,“建青也不错,年纪轻轻,马上就是将军了,多少名门闺秀抢着嫁给他呢,不是建青不够好,而是我怕两个孩子没这个缘分。”
“自然还是要看孩子们的心意了。”魏融道:“若是咱们勉强,孩子心里头不痛快,这一辈子要怎么熬啊。”
夏老太太就是这么想的,之前没条件,能娶上媳妇就不错了,如今孩子们要是愿意,自己去选,自己去挑便是了。
太子府设宴,公主府也来了帖子,夏知了算算时日,摇头拒绝。
“你不是喜欢热闹吗?怎么不去了?”弋阳公主问道。
“不是谁家的热闹我都喜欢的,这个热闹不能去啊。”
【算算时间,只怕太子府私制龙袍的事儿就要被捅出来了,这个时候少去凑热闹了。】
“外祖母,要是再有人来,您就说我病了。”
弋阳公主自然不会为难她了,她不想去便不去,管她是太子还是皇上呢,统统不去。
“你不喜欢那个太子?我瞧着你也只是跟温珩和温延还有温朝三个走的近些。”
夏知了没有否认,“跟他们三个熟悉了,自然就走得近了,外祖母,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夏知了看了看四周,没有人,不知道外祖母会不会回答她。
“说吧,有什么好奇的尽管问,外祖母不会生气的。”
小说里只说了弋阳公主对太后母子的扶持和照顾,但是如果当时她换一个人扶持,其实也不是不行的。
而且这么看来,太后是好太后,但是皇帝,虽然说不上坏,但也不是多好,至少这个人是冷血的,利己的,不是夏知了心目中的皇帝。
“外祖母,当年您为什么选择当今皇上啊?”
果然是个犀利的问题,尽管弋阳公主有所预料,但还是没想到会是这般。
“知了是觉得有什么不妥了吗?”
“没有,没有,我就是纯属好奇,您当时可以选择其他人来扶持吧?”
弋阳公主摸摸头,也就是在家里,换作是外面可不能叫人听了去。
“当时那种情况,我考虑的不是自己,而是天下。”
【外祖母好无私啊,跟她一比,我好像挺差劲的,这才是公主呢。】
“先帝走的急,年纪也轻,皇子们尚未成年,我不过也才二十岁,当时只想着名正言顺,加上皇上当时战战兢兢,再者这也是先帝的意思。”
“我若是另作他选,那是造反,我没这个想法,顺应天意罢了。”
夏知了点点头,“外祖母,其实我还有个大胆的猜测,只是一直都不敢说。”
“说说吧,就咱们祖孙两个。”
“外祖母,如果我说的不对,您就当我是胡说的,行吗?”
“小知了这是要说什么呀,如此谨慎?”
夏知了深吸了一口气,“外祖母,我其实一直很好奇,当年边关一战,外祖父和您为何迟迟等不来援军?”
关于那场战争,无论是小说里,还是在身边的人的描述中,都是相当的惨烈的。
也直接造成了她母亲和外祖母母女分离。
弋阳公主猛地吸了口凉气,她知道小丫头要说的是什么了。
这些年,她从未怀疑过。
但不怀疑就真的不存在吗?
“知了,这些话不要再对任何人说起,到此为止。”
夏知了点了点头,“外祖母,我明白的,我不会跟任何人说,但是我一定会查清楚的。”
“不,外祖母亲自去查。”
“还有到底是谁阻止我和你娘相认。”
不出夏知了所料,太子没几天就被捅破了私制龙袍的事儿,而她作为一个旁观者,跟她自然没关系了,她甚至都没跟太子多说过几句话。
太子被废,新的储君人选待定,那些年长些的皇子们便有了这个心思。
殊不知,这群家伙越是表现的越好,就会让多疑的舜德帝觉得他们是想要当皇帝。
不过这些都跟温珩无关。
夏知了已经好多天没有见到了他了。
想到他那堪比冷宫的住所,真是忍不住唏嘘。
看看她又大又明亮的屋子,好吃的好玩的都快塞满了。
被宠爱和被冷落真是对比的很明显。
之后的几天,夏知了见到外祖母都是笑得不达眼底,她有些后悔,是不是不应该透露给她。
而且她也没有十足的证据,到底还是年轻啊,所以她真的是不能宫斗的,这样的很容易嘎掉。
只是一想到那个人是自己的外公,夏知了的心就微微地疼了下。
明明前方战事连连,敌人凶猛,可援军却比计划的迟到了几个时辰,要是援军早一点来,不会死那么多人,外祖父也不会有事。
从那以后,母亲丢了,外祖母疯了。
这样人人羡慕的一家,就这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