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嬷嬷,我知道您的意思,不过,当年小郡主遇害的时候,您可看见了她的脸?”
“尸体是见着了,不过那脸……要不怎么说那些人是畜生呢,小郡主的脸……血肉模糊,绣娘的尸身更是人神共愤啊!”
“那车上还有别的孩子吗?”温珩问道,显然是想到了什么。
“并无。”
“只要没看着脸,只一身衣裳,不足以说明什么,”温珩明白夏知了所想,替她说了,“嬷嬷,我们不是无凭无据来冒认的。”
“不,殿下您误会了,若是小郡主还在世,老奴愿意折寿十年,那可是天大好事,公主的病怕是也好了大半,老奴……老奴就是怕万一是空欢喜,公主她受不了,受不了啊。”
温珩点了点头,他看向夏知了,“所以这件事先不着急,人就在这儿,也跑不掉,我们等公主的病好一些,免得她受不了这个刺激,她对知了还挺喜欢的,您也可以放心了。”
“放心,知了姑娘跟别的孩子的确不同。”崔嬷嬷不敢说自己也瞧着有些像郡主,就怕到头来不是,她也跟着难受。
“那您同意我们留下来了?”夏知了天真地问道。
“怎么会不同意,这山上苦寒,倒也没什么,可就是冷清,公主醒来看到有个你这么个小姑娘,怕是很高兴。”
夏知了点点头,“那真是太好了。”
一个时辰后,床上有了动静,弋阳公主睁开眼睛,身上的痛倒是没什么,她早已经习惯了。
身体的疼痛总好过心里的痛。
她揉着头,知道自己刚刚又发病了,虽然地上干干净净,桌子上的茶杯已经不是早晨的那一套。
她叹了口气。
崔嬷嬷不在,她也没有喊,不知道又去忙活什么了。
夏知了在那里吃着东西,一扭头发现人醒来,“您醒了?”
弋阳公主怔了下,第一反应竟然有些害怕,过去的记忆如潮水般袭来,她声音颤抖着道:“你别过来。”
她的反应也出乎夏知了的意料,但是她猜弋阳公主一定是个善良的人,不然也不会因为吓着了这个孩子而感到内疚,还内疚了这么多年。
“我不过去,您要不要过来吃些东西,很好吃的。”
“你是谁家的孩子?英玉呢?”弋阳公主道,“怎么让你跑进来了?我……我刚刚有没有吓着你?”
“没有啊!”夏知了回答的很干脆,还递了颗葡萄给她,“您真的不吃吗?”
“我不吃。”弋阳公主冷硬地道:“你怎么在这儿?”
“我来找您啊?”
“找我?找我一个疯子有什么事儿?”
说话间,崔嬷嬷和温珩已经进来了。
崔嬷嬷看到弋阳公主醒了,激动地走过去,“公主,您没事儿吧?”
“我没事,英玉,快把这孩子弄走。”
“我不走!”夏知了噘着嘴说道:“明明是您让我留下来的,您刚刚还说不要我走的,这么快就变脸,哼!”
弋阳公主看向崔嬷嬷跟她求证,崔嬷嬷苦笑了下,明明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但是,她好像只能撒谎了吧。
“我怎么会让你留下来?英玉,快让他们走,我不想见到孩子。”
“走不成了!”夏知了又道:“您可是堂堂公主殿下,说话得算话,不能耍赖。”
“胡闹!”弋阳公主冷冷地看向夏知了,“哪儿来的孩子这么不懂规矩。”
“太后……太后让她来的。”
“皇嫂怎么会让一个孩子来,她不是不知道……”弋阳公主欲言又止。
崔嬷嬷压低了声音道:“公主息怒,她是太后娘娘派来给您瞧病的?”
“一个孩子?”
夏知了笑着点点头,“对啊,一个孩子。”
“我不用,大不了我这辈子都不下云华峰了,也省得丢了皇家的脸面,你们回去跟太后说一声,心意我领了。”
“不行哦,我这样回去,太后不高兴,杀了我怎么办?”
“太后不是那样的人。”弋阳公主说道。
小说里他们姑嫂感情就很好,看来的确如此了。
“别的事儿不会,可是这事儿我是已经立了军令状的了,治不好您,回去了我就没命了。”
“你还知道军令状?”弋阳郡主道。
“知道啊,我还知道很多关于打仗的东西呢。”
“你?又是治病又是打仗的,你才多啊?”
“四岁啊!”夏知了想了想,“马上我就满四周岁了哦!”
“公主,您能不能让我活过四岁啊,我还想过四岁的生辰,收很多很多礼物呢!”
弋阳公主没忍住,实在被这个小娃儿给逗笑了,“你到底是什么人?谁家的孩子?”
崔嬷嬷介绍了下温珩和夏知了,只说夏知了和魏老将军的关系,暂时没透露夏陈氏这回事。
弋阳公主看着夏知了,“想不到魏融这棵铁树也有开花的时候,倒是一件好事,可惜只怕我是不能到场道喜了。”
“您能啊,您不想看看我奶奶什么样吗?”
弋阳公主摇头,“我不喜欢热闹。”
一来,热闹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