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教习。
之后他转移话题,又和严教习聊了两句,就跑去道廷司,找了司徒芳。
道廷司说话不方便,两人便找了个偏僻的茶馆。
墨画压低声音问道:
“司徒姐姐,你们掌司,有受过南岳宗的贿赂么?”
司徒芳一怔,想了想,点了点头。
“那他有受过陆家的贿赂么?”
司徒芳又点了点头。
墨画沉默了,他换了个方式问道:
“那这南岳城里,有没有哪个宗门,或是家族,没给他行过贿呢?”
司徒芳犹豫道:
&t;divtentadv>“有或许是有,但这样的势力,应该也不在了”
墨画有些难以置信,“他这么贪?”
司徒芳委婉道:“他毕竟是我的顶头掌司,我不太好议论他的是非。”
墨画明白了。
意思是贪到她都无话可说了。
墨画皱眉,“他这么贪,都没人管的么?”
司徒芳咳嗽了两声,也低声道:
“道廷司有权,有权就贪,只不过贪得多和少罢了。”
“不贪的也有,但凤毛麟角。”
“权钱相生。”
“只要你有权,自会有人将灵石送到你面前,甚至你不用动手,他们也会把灵石,放进你的兜里。”
“而只要你有灵石,自然也能用灵石,去换权力”
墨画点了点头,忽而有些奇怪:
“司徒姐姐,你这话的口气,怎么和张澜叔叔这么像啊”
司徒芳有些嫌弃,“这就是他跟我说的。”
墨画一愣。
司徒芳叹道:“他怕我太耿直,太单纯,所以当初做典司的时候,他就跟我说了这些话。”
司徒芳一开始还不信。
后来做了典司,见的事情多了,也不得不信了。
墨画沉思了一会,又问道:
“那钱掌司,受哪家的贿赂最多呢?”
“那必然是陆家。”
“陆家最富么?”
“嗯。”司徒芳点了点头,叹道:
“大半个南岳城的矿山,都是陆家的,大半个南岳城的矿修,都给陆家卖命,能不富么?”
估计还少了一句:大半个南岳城的道廷司,都被陆家买通了
墨画心里腹诽道。
司徒芳看了眼墨画,皱了皱眉,忽而提醒道:
“你别跟陆家作对啊”
“强龙不压地头蛇,陆家势力庞大,人脉深厚,关系复杂,除非道廷出手,不然这种地方的势力,就算做了再多坏事,与地方道廷司一勾结,也都会瞒得滴水不漏。”
“斩草除不了根的”
她们司徒家,到了南岳城,也都是在规则下做事。
利益偶有冲突,但也不会撕破脸皮。
南岳城的问题,根深蒂固。
根本不是司徒家想解决,就能解决掉的。
更何况司徒芳还只是一个典司。
司徒芳与墨画交情颇深,怕他不知道这里面的利害,秉着一腔热血,贸然牵扯进去,到时候脱不了身。
墨画则点了点头,笑道:
“放心吧,我有数的。”
确认了陆家和道廷司的关系,之后墨画又去了一趟陆家的矿山。
表面上看,陆家的矿山,还是一如既往,嘈杂而忙碌。
但墨画却发觉,周围的阵法变了。
阵法更齐备,看守更严密。
矿山外围还布了许多显尘阵,大门处,甚至布下了显影阵
这些阵法,就仿佛,是在防着自己一样
与此同时,看守矿山的修士,也换了一批。
那个叫陆铭的陆家修士,被调走了。
坐镇矿山的陆家筑基,也变成了两个。
他们也不再有美婢摇扇,佳肴美酒,而是静心端坐,神色凝重,偶尔还会放出神识,四处扫视,像是在提防着什么。
“很有问题”
墨画心里嘀咕着。
有筑基,有显尘阵,有显影阵,就不太好混进去了。
墨画想等晚上进去看看。
可到了晚上,那两个筑基还在。
墨画神识一扫,甚至能发现四处的角落,还潜藏着不少陆家修士。
晚上无人挖矿,他们看守得,却更严了。
不给墨画一点机会。
“问题很大”
墨画索性在外面等到半夜。
一直等到子时,矿山内终于传出了一些动静。
一阵阵阴森的气息传来。
但与之前不同的是,这些动静,非常细微。
里面的气息,也很微弱,不易察觉。
像是刻意收敛了,又像是,被阵法之类的东西,全部掩盖了。
与墨画之前感受到的,那密密麻麻,阴森邪异,令人心悸的感觉,截然不同。
如今矿山气息微弱,动静也小。
甚至寻常修士路过,都不一定能觉出矿山有何异常。
墨画神色微微肃然。
他盘腿坐下,放开神识,仔细感知矿山的气息。
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