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胜有些心虚,随即又有些懊恼,觉得自己弱了气势,便挺胸抬头,瞪着墨画。
“他们拜师估计是另有目的……”
墨画心里默道,随后无视白子胜,自顾自地看起那本启蒙用的《五行阵法初解》。
今天他要把这本书看完,然后有些疑问,傍晚要去请教庄先生,若是再闲聊下去就看不完了。
白子胜自讨无趣,初来乍到也不知做什么,便和白子曦在一旁握着灵石,打坐修炼。
他们修炼时,周身灵力呈现淡淡的蓝色,看灵力的浑厚程度,二人应该已经是炼气后期的修为了。
墨画暗暗咋舌,果真世家大族的底蕴就是和普通修士不同,二人虽只比墨画大两三岁,但修为已经比墨画高出四五个小境界了。
而且看适才白子胜的言语,二人在阵法上的天赋和水准也很高。
墨画暗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自己不可骄傲,但也不应当气馁,踏踏实实修行学阵法便好。”
墨画很快静下心来,仍旧专心看起阵书来。
山间起了凉风,吹散树叶,拂动池水,起了涟漪,随后一切又归于平静。
庄先生的小院里原先只有一个弟子,如今有了三个。
而墨画也成为了三个记名弟子中,明面上修为最低,资质最差,也最不起眼的那个。
墨画看完《五行阵法初解》,向庄先生请教完问题,天色已近傍晚,晚霞披山,是回家的时候了。
墨画告别庄先生,又在路口和白家兄妹告别,便挎着储物袋,踩着山道上的霞光下山去了。
白子胜和白子曦走的是另一条山路,半路上白子胜还是忍不住问道:
“雪姨,你能看出墨画是什么样的灵根吗?”
雪姨迟疑片刻,道:“看他灵力的波动,应该是小五行的灵根,灵力微薄,品相中等偏下,而且看上去还没正式学功法。”
“普通的小五行灵根,品相中下,看的是启蒙用的阵书……”
白子胜嘀咕着,又道:“我和妹妹这样的资质,庄先生才愿意收为记名弟子,而且还是看在娘亲的面子上,那个叫墨画的小子何德何能,能让庄先生收为记名弟子呢?”
雪姨眉头轻蹙,想起墨画的言行,道:
“庄先生行事不拘一格,收徒未必只看资质……”
雪姨又解释道:“况且修道漫长,不能只看一时快慢。墨画这孩子,应该只是散修出身。散修与世家不同,没有什么传承,底蕴也微薄,无论是修炼还是阵法,起步都很晚,精进也很慢,进度上是无法和世家子弟相比的。”
白子胜道:“散修和世家的差距真有那么大么?”
“差距何止是大,说是天壤之别也不为过。”
雪姨叹了口气,道:
“世家随便一件不起眼的功法或是阵法传承,放到散修手里,便可算作传家之宝了。我们白家给子弟启蒙的典籍,那些寻常的散修弟子一辈子可能都无缘得见。”
白子胜暗暗咋舌。
雪姨随即又叮嘱道:“无论墨画出身如何,你们如今也算半个同门,不可轻慢,不可与之置气,言谈也要有些分寸,不然恐惹得庄先生不喜。”
“我知道了,雪姨。”白子胜似懂非懂地应道。
傀老在大槐树下又放了两张石桌,这两张石桌和墨画那张小桌子挨着。
三个孩子便各自修行和学习,傍晚时分一起到庄先生处求答。
白家兄妹无论是修为还是阵法知识,都比墨画高出一截,他们提的问题,很多墨画都听不大懂,但庄先生往往随意点拨两句,便能切中肯綮。
墨画虽是明白得不算透彻,但潜移默化下,也受益良多。
墨画这么一想,庄先生收下白家兄妹作记名弟子也是好事,不然好多问题,自己从未接触过,问都无从问起。
现在有人帮墨画问,还有庄先生解答,墨画只需一边认真听就好了。
就这样三人便一起做起了庄先生的记名弟子,每日的生活便是各自修行,画阵法,然后请庄先生答疑,再各自回家。
三人平日说话倒也不多,墨画看书时专心致志,没什么时间闲谈。
白子胜有些倨傲,墨画不找他说话,他自然也不会找墨画说话,白子曦性子则有些清冷,也不太爱说话。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个月,直到一日傍晚大虎三人找到墨画,说莲华节到了,喊墨画去逛街瞧瞧热闹。
莲华节是个小节日,但颇为热闹。
据说是为了纪念通仙城一位卓有功绩的修士而定下的节日,每年这个时候都要焚香,点燃九曲莲的宝灯,遥寄追思。
墨画画了一天阵法,神识耗尽,冥想术也用了两次,不宜再用了,正好也没其他事,便和三个小伙伴出门看热闹去了。
路过街坊最左侧时,却发现面前新建了一座洞府,位置比较偏僻,占地也较大,看样子是买了街坊几个连片的房子,拆后重建而成。
洞府的大门没有牌匾,用的也是青灰色的砖石,看着低调,但在一众散修平矮的房屋里,还是显得鹤立鸡群。
墨画疑惑道:“这里什么时候多了座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