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崇倒是知道,补天派功法缺失,就算韩嫣在阿罗教找回了一部分,仍旧不尽圆满,须得学自己,以天邪金莲,驾驭魔物,作为补足。 他也没劝阻,随手一指,把韩嫣送了出去。 齐冰云盘膝坐在花毯之上,微微挑了挑眉头,没有说话。 他们三人之间的气氛,还是略有尴尬。 王崇调整了镜光,锁定在了远处,照彻那头大魔妖的所在,正思忖要不要去帮忙,就听得有人在背后说道:“你怎能让人出去?” 王崇不由得诧异,问道:“为何不能?” 这人说道:“这一进一出,灵气走泄,我们恢复真气都慢了。” 王崇心生恚怒,这才回头,见一个是中年修士,身上颇腌臜,脸上都是怒容,显然很生气。 这位中年修士猛然振臂,喝道:“何况,你做事也不公平。为何就只有让那女子,坐在灵气充盈的花毯上?也不请我们上去?” 他忿忿不平,而且极有行动力,直接就本着花毯去了,瞧模样还想坐在齐冰云身边。 王崇想也不想,随手一点,也就把这厮送出去了。 中年修士被王崇扔出去,好容易恢复的一点真气,疯狂外泄,身上冒出了七彩烟云,这不是代表他真气特殊,而是……真气芜杂,不够精纯。 王崇刚把此人送出去,就有个喏喏的声音,细细的响起,语气略带指责的说道:“这位先生也没说什么,你何必要置他于死地?” 王崇想了想,又复伸手一指,把这位“义愤填膺”之辈,也送出了洞府。 王崇真没什么兴趣,跟人解释,是自己救了人,你们受了我的恩情,别不识好歹。也莫要做天方骆驼,求旅人让自己在帐篷里暖暖双足,进而要求暖半个身子,最后自己进了帐篷,把主人撵了出去。 他救人不是为了求感激,故而也不会跟人解释,为什么我不愿意按照你们要求去救人。 对王崇来说,他只会有一种思路:你不喜欢我这般救人,那就不救好了。 王崇可不是慈悲长者,他说到底还是魔门出身,性子乖戾。 扔出去了两个人,仍有人不服气,一个年轻气盛的少年,猛然站了出来,喝道:“你怎么这般乖戾?人家说了几句话,你就要置人于死地?有本事,你就把我们都扔出去!看你良心可安么?” 王崇这次倒是没有直接把人送出,而是问了一句:“你们也都如这个少年一般想法?希望我把你们都送出去吗?” 王崇连问了三遍,被他救上来的人,居然并无一人回答,说自己并非如此想法。 出来指责他的少年,颇傲气的冷哼,说道:“你现在知道,自己是如何不得人心了吧?” 王崇点了点头,一声喝令,小篁蛇身躯一摆,就把这些人尽数都抛了出去。 这头大魔妖兴奋的在这些人头上兜了一转,把他们体内散佚的真气尽数吞了。 齐冰云心头略有不忍,但却一句话都没有说,也未有任何阻拦。 王崇笑了一声,自言自语道:“这世上,好人难做!” 齐冰云说道;“非是好人难做,是真人难做。” 王崇似有所思,问了一句:“哪一种真人?” 齐冰云嫣然一笑,答道:“自然是你想的那种真人。” 王崇就如被人掰开顶门骨,倒下一瓢冰水来,全身通透,叫了一声:“原来如此,确是真人难做。” 他盘膝坐下,三十六道光气冲出身外,过不得片刻,先是一道光气冲起,又是另外一道光气冲起,不旋踵第三道光气冲起,竟尔一口气开辟了三条罡脉。 新开辟的罡脉,长不盈尺,但罡脉开辟一道,就能炼就一道本命法术,这代表王崇日后的道基,愈加稳固。 王崇心念转动,他与最长的那道四丈四尺的罡脉之外,又有一道三丈有奇的罡脉上,生出了十二道符箓。 这十二道符箓新生,就如磁石引铁,把王崇藏于丹田,当年阴定休所留的元阳剑箓勾引了出来。 王崇毫不犹豫,伸手一按,阴定休所留的十二道剑箓,就与这条罡脉化合为一。 他借助阴定休留下的剑箓,把元阳剑诀炼入了第二条罡脉,从此时候起,他就出了太元仙都雷法之外,又多了第二门本命法术——元阳剑术! 王崇曼声长喝:“东君未试雷霆手,拔剑红尘斩万机。争知不是青天阙,扑下银河一半来!” 他催动了大火流金的法术,一道红光应手而起。 本来这门法术,以火炼金,算是一种奇门剑气,但却并无剑诀相配,此时给元阳剑诀催动,红光之中,渐有点点金星,竟尔多了一分变化。 若不是齐冰云在场,王崇十之八九,就会把元阳剑飞出,此时却只能借大火流金之术应景了。 齐冰云也看不出,王崇炼就了什么法术,只是隐隐觉得那是一门剑术,不由得心头暗道:“原来季郎也精剑法,但却为了我,把火鸦剑相赠。果然‘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王崇收了法术,笑道:“多谢云儿指点,这一番顿悟,最少省我十年苦功。” 齐冰云笑道:“哪里有许多谢字?不过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