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崇在放声大哭,邀月亦是泪眼婆娑,她心头知道,此时的这位“弟弟”,心头得有多么“悲痛”。 被掌教演庆真君逼迫,叛了师门! 这种事儿,换了邀月只怕也是痛不欲生,难过的无以复加! 邀月轻轻走到王崇身边,把这位“弟弟”揽入怀中,王崇的悲戚,非但没有止住,反而更加痛彻。 邀月正不知该如何安慰,她的纤腰就被王崇反手抱住,死死都不肯撒开。 过的良久,金母元君的声音,才幽幽响起,说道:“世上事,本就难以两全,我许你三次出手,为云台山挡灾!” 元君之尊,非同小可,诺言一出,天地都生出震动! 王崇心头惶恐,根本无言以对,演天珠却送了一道凉意出来,忿忿不平的骂道:居然给九烟那混账东西占了便宜!好生可恼…… 王崇是真的怕了! 他出身天心观,就连开派的老祖,也不过是个大衍,还为了修成大衍,把自己弄成了残废,只能在棺材里苟延残喘,见不得天日。 王崇那时候,只觉得,自己有朝一日,修成天罡境,能够一口气,浮空十丈,举手抬足,有罡气伴身,就已经是人生极限。 后来他因为修成了五识魔卷的末那识和多罗识,被门中点选,要卧底峨眉,王崇只以为自己死了。 峨眉是何等庞然大物! 他区区一个天心观弟子,想要混入峨眉,还窃取功法宝贝,怎能成功?只怕还不等踏入峨眉山,就被峨眉的长老识破,当场诛杀。 再后来,他终于混入峨眉,也不是没有心思活泛。 那时候的王崇,只觉得自己能够窃得一部,诸如《少阳真诀》之类的功法,修成大衍剑仙,跑去海外做个逍遥散修,已经是平生极致…… 现在呢? 王崇手握甚多玄功秘法,就连天下排名可入前十的飞剑都有两口,不提本身修为,人妖相化之术更能让他有金丹境的修为。 金丹境!放在任何一家门派,都是仙道宗师一流,就算峨眉,诸如玄鹤这等长老,也不过才如此修为。 王崇当时只想着,这辈子已经没得遗憾。 被峨眉,毒龙寺,逍遥府追杀,他也不甚怨悔。 如是一辈子在天心观,哪里有如此风光?就算被峨眉,毒龙寺,逍遥府的人抓了,当场杀死,总算也品尝过金丹境的滋味,曾经出入青冥,也曾飘摇御风…… 纵然死了,也是值了! 王崇自负胆大,纵然生死一线,连场大战,也不曾有过惧色! 但如今…… 他是真的心头恐惧,怨生无名。 王崇紧紧搂住邀月夫人的纤腰,感受的不是温香暖玉在怀,而是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 只是就连他也不知道,这根稻草,最后会不会化为利刃,把他“一剑诛心”。 金母元君许诺,出手三次,替云台山挡灾,又跟他王崇有什么关系? 王崇心头惶然不减,但却不能不做反应,他忍住了悲戚,双手伏地,哽咽难言,说道:“季……观鹰,谢过元君,只是此恩难报,此憾难消,还请元君指点前路。” 金母元君沉默了良久,这才叹息一声,说道:“演庆师兄收了你为徒儿,过几日,你就去他那边学道吧!邀月这边,你可以随时过来,修行上有甚疑难,可与邀月一起,向我讨教。” “演庆师兄精通先天玄指演命术,阴定休老道飞升,他便是时间推算的第一人,有他替你遮掩,你只要运功改换骨骼样貌,除非是峨眉的回仙镜,什么都不必顾忌。” “从今日起,过去种种,如烟花朝露,未来种种,便是新生。安心做我吞海玄宗的掌教弟子吧!” 王崇沉默不言,他是真不知道,自己今后下场如何,道君的弟子,岂是好做? 邀月夫人亲手扶起了王崇,素手轻挽衣袖,替他拭去脸上的泪痕,柔声说道:“今次是姐姐对不起你!” 王崇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此是我自愿,并不是姐姐……” 说到这里,王崇强行压下了心头的一切恐慌,硬起了心肠,冲着虚空八拜,算是谢过了金母元君的允诺,以及指点迷津。 八拜之后,王崇便对邀月说道:“我欲闭关三日,凝定道心,还请姐姐借我凌虚葫芦的洞府小住。” 邀月夫人大是怜惜,答道:“还说什么借用,姐姐与你还分什么彼此。” 邀月把腰间的黄皮葫芦一抖,把王崇收了进去,她知道王崇需要一个人静一静,便把黄皮葫芦仍旧挂在腰间,也拜谢过自己的师尊。 金母元君没得再说话,神识已然退去。 王崇登上了摘星楼,静坐了半日,这才想道:“明日该去拜见演庆真君,学习山海经了。” 他念头才起,心海中就浮现出了八篇法诀,不由得心头骇然,这才知道,演庆真君早就施展通天法力,把八篇山海经种入了心海。 山海经一山一海一重境界! 八篇山海经,对应从炼气到化道八重道家修行,直指道君至境,是天下间,最没有瓶颈的功法。 但此法也有一个绝大缺陷,那就是修为进境,缓慢的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