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海大法能在体内炼出一道海眼,自成界域,宛如仙家洞府,只是没有那般山清水秀,只有泼天大水罢了。 这些同门虽然被吞海大法收了,但也只是在海眼中被侵泡了数日,并未有死,最多也不过气息奄奄罢了。 这些天心观弟子,被吞海大法收入巨鲸妖身炼就的海眼这么多时日,早就被九鸦魇神术尽数染化,所有人的梦境都被炼成一处,虽然委顿不堪,倒是极为听话。 王崇施展法术,打了一些鱼虾,让他们饱餐了一顿,毕竟都是修行之辈,虽然几乎都是炼气层次,只得一个天罡境的长老,也比普通人强不少,饱餐之后,休息了一会儿,就恢复了不少力气。 只是这些天心观弟子,都是自小生活在西北苦寒之地,没有一个懂得操舟,尤其是这种大海船,给这群家伙胡乱摆弄一阵,险些撞入一处海上暗礁。 还是王崇施展剑术,削平了暗礁,这才保住了海船。 王崇也是无奈,他虽然觉察到,自己的想法有些不妥,却也懒得再化身巨鲸。 毕竟他是个人,化身巨鲸在海中游浪,也实在太枯燥,毫无半分乐趣。 好在他巨鲸妖身,本身就大海中的霸主,当即施展了一道玄浪引的法术,操纵海船,一路向大海深处航行,让天心观的弟子们,开始修补这艘大船。 这等粗活,这些天心观的弟子倒也干的活跃,不过半日功夫,就把船上能修补的地方,尽数修补好,还把整艘船洗刷了一遍,弄得干干净净。 这艘船上虽然没了财货,但粮食饮水却都还留着,日常用具也不缺,想是这些玩意都不值钱,海上大贼懒得抢掠。 王崇占了船上最豪奢的主舱,这主舱颇为宽敞,透过舷窗,就能眺望大海,偶尔海上有大鱼跃起,倒也让人心旷神怡。 他手持酒杯,饮着船上搜出来的一瓶不知产自海外哪一国的美酒,靠在应是传自海外的躺椅上,轻松的吐了一口气。 作为魔门弟子,最为擅长苦中作乐,他就算在峨眉山,时时都要担惊受怕,在径山寺更是荒山一般,也能安之若素,何况现在摆脱了追杀,又有这么一座大船和数百人可供驱使,哪里还不自在? 尤其是这些天心观弟子,在九鸦魇神术的控制下,个个勤快,人人恭顺,加之魔门弟子从小都学了,如何取悦他人,服侍起来,比他收付的那些妖怪,可要妥帖太多。 王崇取出了玉霄仙子所赐的两卷道经,周天道印只是略略翻阅,此乃阳真以上,才有资格修行,就仍旧放回太浩环,只把一卷《天符书》留在手里。 令苏尔就是修行天符书,王崇虽然没见过师父跟人斗法,但从这卷道经里,也能窥测师父的一二分法力。 王崇饮一口酒,看一页书,把这卷毒龙寺秘传道经,仔细翻阅了一遍,不由得遍体生凉,暗暗叫道:“天符书也实在太难修行了!” 这天符书以兜率真篆写就,王崇出身魔门,倒是认得天魔真篆,哪里识得兜率真篆? 他连兜率真篆都不识得,更不消说,如何修炼天符书了,根本连门都么法入。 演天珠便自此时,送了一道凉意出来,凉意在眉心显出一幅图画,图画上也是汪洋大海,有一个风姿绰约的美人儿,正在跟人斗法,澎湃磅礴的真气,演化为无穷神兵,竟然以一己之力,压制了三大敌人。 就在王崇思忖,这个女子什么来历,图画上风云忽变,一道人影冲波破浪,双手捏了一个法印,鼓荡天地元气,狠狠的击中美人儿的后心。 这个风姿绰约的美人儿,被当场打的喷血,顿时就落入了下风。 画面至此,便即隐去,演天珠送出了“邀月夫人,三日后”,七个大字。 王崇差点把一口酒喷出来,演天珠前些时候,孜孜不倦的给他推送姚莲舟的未婚妻,居然就是这个被人偷袭重创的美人儿。 演天珠摆明了是告诉他,这位邀月夫人,不久之后,跟人斗法被偷袭,让他三日后去救人,接下来还有什么勾当,可就不言而喻了。 王崇冷静下来,问道:“姚莲舟也认得我,我如何冒充潘玉?” 演天珠又送出了一道凉意,在他眉心结成了三个字:“末那识”! 王崇默念了三遍,这才幡然醒悟,暗暗忖道:“我已经炼开了玄关之窍第三重,可以任意调整身体,只要发身长大,再多一些岁数,略改容颜,姚莲舟也该识不破。” 他在毒龙寺见到莫银铃的时候,莫银铃就没有认出来他。 王崇在峨眉的时候,不过十一二岁,又是风度翩翩的唐惊羽小公子。莫银铃见到的却是一个十四五岁,剃度出家的小和尚,还穿了敝旧的僧衣,两下年岁差距不小,容貌也有改变,举止气度也有变化,自然就没想到这个小贼秃,就是昔日熟人。 王崇也是不曾想到此节,人往往有些时候,太过“顺理成章”,比如小时候认识的人,就以为永远不会忘记,也不会不认得。 其实少小离家,过的十余年回来,儿时玩伴还真不一定能够认得出来,有些孩童长大之后,变化极大,从样貌到性格都会判若两人。 王崇精通末那识,打开了玄关之窍,更是可以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