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陆星河一行六人终于赶回少清宗。
少清宗坐落于艮域中部的玉柱山,此山高约三千丈,从远处看去隐隐透出碧玉般的霞光,又因其像根天柱直插云霄,故名“玉柱山”。
在玉柱山四周,遍布几十座一两千丈的山峰,从高空看去,可以看到这些山峰中不时起落的遁光。
而在诸峰山脚,是大片平整的平原河流,还有许多凡人的城镇坐落。
陆星河初见此景,不禁露出几分惊讶,修士与凡人毗邻而居的情况,他只在低阶修士中看到过。
林妙萱见状,立刻娇笑解释说:“陆道友莫要惊讶,本宗与凡人共居已久。这些凡人中有些是本宗弟子的后代,由于不适合修炼但又不能不管,于是就都留在这里,宗门保其安稳一生。”
“而且这些凡人祖上都是修士,所以每隔几代就会诞生一些资质较好的人,少清宗就会收下再续仙缘。”
陆星河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少清宗这种做法确实不错,从这些凡人中拜入宗门的修士,至少身家清白可查,对宗门的忠诚度也很高。
“我们下去吧。”
林妙萱向山门处落去,值守的弟子见到后连忙行礼,齐声道:“见过林师姐。”
林妙萱淡然地点头致意,在这些普通弟子面前,需要保持应有的姿态:“李牧清师兄可曾出宗?”
她这是替陆星河问的,担心就在这几天的时间里李牧清有事外出,让他白来一趟。
守门弟子立刻回答说:“我们不曾见过李师兄出宗,想来还在宗内。”
“好了,没你们的事了,退下吧。”
林妙萱随意挥手遣散这些人,又对纪盈盈说:“你先回去养伤,我送陆道友去李师兄那边后再去找你。”
但这时,陆星河却忽然打断了她,微笑说:“不必了,其实我并不是来找李牧清道友的。”
林妙萱闻言俏脸瞬变,神识牢牢锁定住他:“陆道友,你这是何意?”
之前陆星河说是来拜访李牧清的,但现在突然改口,让她下意识提防起来,以为受了欺骗。
不过林妙萱转念一想,这里是少清宗的山门,只要稍有异常宗主长老们就能倾巢而出,就算仙劫境大能都不敢造次,所以她一时也不明白陆星河是什么意思。
陆星河没有解释,身上忽然升起一股凌厉的剑气,直上九天苍穹。
然后,他声如洪钟传进少清宗:“太清门道子陆星河,奉浮黎掌教之命,拜访少清宗!”
太清门道子陆星河,奉浮黎掌教之命,拜访少清宗……
一瞬间,少清宗内许多隐居修炼的修士都惊醒过来,纷纷将目光投向山门处。
片刻后,数道身影联袂而来。
为首之人是名四十余岁的中年男子,他身穿一袭墨青长袍,耳鬓有两缕显眼的白发,脸上带着饱经风霜的岁月痕迹。
而在他身边两侧,各有一对年龄不同的男女修士,不过落后了半个身位,将其凸显出来。
林妙萱等人见到这几人后,立刻恭敬弯腰行礼:“拜见宗主、拜见各位长老!”
眼前这五人,正是少清宗主古墨文与四脉掌权者。
“免礼。”
古墨文目光牢牢锁定住陆星河,严肃问道:“道友刚才所言,可有凭证?”
虽然陆星河身上的太玄剑经气息做不了假,他还是要小心验证。
“有掌教亲笔书信为证,古宗主请看。”
陆星河取出浮黎掌教交给他的密信,古墨文接过来迅速拆开查验。
数息之后,他重重点头,对身边四人说:“是浮黎祖师的亲笔书信,陆道友确实是太清门道子。”
陆星河夺得太清道子的身份仅有两年,消息还未传来少清宗,古墨文也是看到书信后才确认他的身份无误。
那四人还未做何反应,林妙萱却已惊呼出声:“什么?你是太清门道子!”
少清宗乃太清门下宗,她对太清道子有很深的了解,要想成为太清道子,绝对比金阳界的争名大会还困难。
她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一路上相谈甚欢的陆星河,竟然摇身一变成了尊贵无比的太清门道子。
“妙萱,不得无礼!”
少清宗主低声呵斥,又对陆星河说:“陆师弟远道而来,古某未曾远迎真是失敬,稍后自当备下酒席为陆师弟接风洗尘。”
“然后是浮黎祖师交代的事,我需要与宗内其他人商议一番,等席间再做定夺,不知陆师弟意下如何?”
少清宗与太清门一脉相传,因此太清道子身份极高,与少清宗主当属同辈。
而且少清宗每代宗主,虽是由前任宗主决定,但在继任前都需要去太清门祖师祠堂祭拜,通过后方能名正言顺。
两宗之间的联系,比灵妙宗与合欢宗更加稳固,所以古墨文在知晓陆星河身份后,说话变得极为客气。
不过陆星河突然到访,没有给他准备时间,再加上密信中说的一些事情,都需要好好斟酌处理,所以古墨文准备先召集宗门长老商议一番。
陆星河收敛气息,重新归于平静,回答说:“陆某并无意见,一切听凭古师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