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四娃离开了。
“你就是村长夫人吧,我是市公安局的……”陈警官拿出证件,又给微胖妇女看了一下。
“你们城里人就是有品位,叫人有讲究。”
肥胖妇女有点受宠若惊,“我就是个乡下种地的妇女,叫我‘夫人’我都怪不好意思的,还是叫我‘宋三嫂’吧,村里人都这么叫我,来来,几位这里坐……”
嘴里说‘不好意思’,但看她那表情,还是很受用的。
她热情地招呼着四人,坐到了边上一张方桌前,又叫人拿来茶水,还有炒蚕豆,炒栗子,汤皮酥等当地特色的零食小吃,招待四人。
“三嫂子,你是个好人呐,我正好饿了……”刘胖子一点不客气,抓起桌上的东西就往嘴里塞,吃的那叫一个欢实。
张晟,夏青,陈警官三人对视一眼,皆是很默契的没有吃这些东西。
鬼知道这些东西吃下肚子里去,会不会吐出一些青蛙蛤蟆之类的东西来。
“你们三个也吃啊,喝茶。”宋三嫂又热情的招呼。
“谢谢。”
三人端起茶杯,放到嘴边假装吃了,又放下了杯子。
“宋三嫂,我询问你一下,当天是第一个发现健子一家被害的人是谁?”陈警官问道。
“第一个发现健子一家人被害的是‘宋七公’,我们村的那个‘宋七公’岁数不小了,但还很能干,养了几百只鸭子,每天早上五点就起床去放鸭子,当天早上,宋七公赶着他的鸭子从健子家门口经过,见健子家院门敞开,就往里头瞅了一眼,你猜她看到了什么?”
宋三嫂却是个有意思的人,她表情生动,声情并茂得一拍巴掌,“我滴个老天爷呀,他看到了满院子都是血,院墙上也到处是血,残破不全的尸块丢的到处都是,简直比电视剧上的杀人场面还更恐怖呀,吓得他急忙跑到我家,因为我家那口子是村长嘛……然后我家那口子,就赶紧去村部打电话报警了。”
“这白事是村长给张罗的?”陈警官又问。
“对。”
宋三嫂点头说,“健子一家五口全被人杀害了,连个收尸下葬的人都没有,怪可怜的,我就跟我家那口子商量了一下,张罗着给他们办个丧事,请了喇嘛道士超度一下,也好让他们走的安心和体面些。”
他说的‘宋七公’,应该就是先前看到的那个赶鸭大爷。
“那些披麻戴孝的人,也是你们请的?”
“对,他们是和喇嘛道士一个团队的,包超度包哭丧。”宋三嫂说道。
“爸,健子,弟弟,你们怎么这么狠心丢下我们……呜呜呜呜……”
这边陈警官正和宋三嫂说着,那边几个披麻戴孝的人就哭嚎了起来。
哭得很卖力。
看的张晟和夏青都咋舌,不愧是专业嚎丧队,说哭就哭,眼泪就跟打开的水龙头似的,收放自如。
“办这场白事,花的钱可不少,宋三嫂,你们一家人真是好人。”陈警官说道。
“嗐……”
宋三嫂有点不好意思,“你们是公安人员,我也不敢隐瞒你们,办这个丧事的钱,是我家那口子向镇上民政部门申请下来的,加上大家随的份子钱,算起来,我家也没出钱。”
她倒是实诚。
“健子一家被杀害的家庭成员具体有哪些?”陈警官又问。
“健子他爸,健子夫妻俩,还有健子两个未成年的弟弟,一家五口,真是死的太惨了,太惨了……”宋三嫂哀叹。
陈警官看了眼灵堂,“宋三嫂,你能带我上去给健子一家上柱香吗。”
“啊,这怎么行,你们可都是公家人。”宋三嫂连连摇头。
“没事,死者为大,我是以普通人的身份,给他们上香。”陈警官说。
“好吧,请跟我来。”
宋三嫂前面领路,陈警官起身跟上。
张晟和夏青对视一眼,也跟了上去。
刘胖子事不关己,坐在那里继续津津有味的吃东西。
三人跟着宋三嫂进到灵堂里面。
张晟一看,祭桌上并排放着四张遗像,左边第一张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边上一张是个二十六七岁的青年,青年边上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最后一张是个十三四岁的小男孩。
不是说死了五个人么?怎么这里只摆着四张遗像?
此时陈警官和夏青,已经点上一炷香插进了祭桌上面的香炉里。
就在等张晟了,他也赶忙点上一炷香,按照当地吊丧的风俗,弯腰拜了拜,将香插入香炉里。
随后三人又跟着宋三嫂从灵堂里面出来了,坐回了那张方桌前。
“宋三嫂,你先忙去吧,我们在这里坐一会儿。”
在宋三嫂嘴里也问不出什么来了,陈警官干脆把她打发走。
“好的,你们坐,等下留下来在这里吃午饭啊,我先忙去了。”宋三嫂离开了。
“你俩有没有发现哪里不对劲?”
陈警官看向张晟和夏青。
张晟刚要开口,夏青就说道,“少了一张遗像。”
这姑娘的观察能力很强,“还有,棺材只有一口。”
陈警官和张晟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