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睁眼。丹凤眼狭长乌浓,瞧人时天然带着几分锐利。
李蘅吃了一惊,应了一声,上床迈过他,在床里拉过被子欲侧躺下。
一只大手忽然揽过她的肩,赵昱将她往怀中带,眼神掠过她颈下一小片腻白耀目的肌肤,眸底平地起了波澜。
李蘅蹙眉,下意识往床里侧躲了躲,惹得腰间又一阵痛。
“怎了?”赵昱乌浓的眉皱了皱,有所不悦。
除了来月事,李蘅从未拒绝过他。何况他这么久没回来,李蘅更不该拒绝他了。
“没事。”李蘅躺平了身子。
赵昱没有再问,抽身熄了蜡烛。
卧室内一暗,李蘅察觉他贴在她身侧,胸膛滚烫,她忍着腰痛往床里侧挪了挪。
黑暗中,赵昱的大掌精准地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一把将她拖到了怀中。
李蘅闷哼了一声,腰痛的险些落下泪来。
赵昱从不多言,做事干脆利落。
在外征战这么久,终于归家,将妻子抱在了怀中,他确实很想念她了。
都说小别胜新婚,何况他们夫妻是久别重逢?
成亲后,李蘅同赵昱也做了一阵子夫妻,之后赵昱才去的边关。
她知道他是什么德行,也就是喜欢他这一副好腰,才捏着鼻子当武安侯府的穷家,否则她早撂挑子不干了。
但今日腰伤犯了,痛苦难捱,她就没多大兴致了。赵昱简直像是在给她上刑。她泪花花在眼眶里直转,赵昱就是从来都不知道体谅,她腰疼他都看不出来。
她真是越想越气恼,攀在赵昱背上的手用力挠了一下。
赵昱是行伍出身,这点伤对他自然毫无影响。
李蘅今夜与从前的乖顺不同,这叫他心底生出了一丝异样的感觉。
成亲以来,李蘅一直很贤淑温顺,未曾有过今日这样的事。
不知过了多久,李蘅疲惫至极,几乎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赵昱终于起身去了湢室。
李蘅歇了半晌,都难以起身,本就疼痛的腰身这下更做不了主了。躺在那处思量着,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那亘古不变的姿势了。
赵昱这人,正经到令人发指,大概连避火图之类的东西都没看过。
赵昱回来时,牙白的寝衣又系到了领口,是一贯禁欲淡漠的模样,仿佛方才尽意驰骋那么久的人根本就不是他。
他拉开被子,背对着李蘅侧躺,阖上眸子低声道:“明日晌午,你去东城的安悦客栈,将黛娘和孩子接回府中来,给个妾室的名头。”
李蘅闻言如遭雷击,半阖的眸子猛然睁开。赵昱说什么?妾室?孩子?
成亲三年,赵昱有两年半多都在边关,她还没有孩子呢。此番得胜归来,赵昱就带着妾室和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