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节一过, 朝堂上,就发生了难以想象的变化。 散朝后,国公爷想起了和皇上昔年的情谊, 希望若是皇上不弃,能邀他过府一叙。 崇文帝立刻龙颜大悦, 欣然应允,约好日期,还说会带上宸妃娘娘一起去。 刚刚散朝,并未退去的朝臣们, 集体陷入沉默。 这些日子, 他们一直沉默着, 等待一个破冰的良机。 万万没想到,这第一声冰裂,居然是从新娘娘那传来的。 国公府啊,有着太.祖荣耀, 数世根基的超级巨鳄,他们的态度,简直像一根定海神针, 给纷乱的局势,又捶下势若雷霆的一击。 如今有了国公府这个岳家, 新娘娘的根基,再不像从前那样, 只凭皇帝的一丝宠爱, 漂泊无依。 她终于有了一个皇后, 甚至太后的资本。 众大臣简直不敢相信,这是怎么发生的,但它确实发生了。 一个卑贱的奴婢, 只用几息,就完成了华丽蜕变。 宫宴前,还没露苗头,就孤注一掷押“太后”,让自己的内眷,讨好新娘娘的朝臣们,简直要笑疯了,他们赌对了! 豪赌嘛,赌的就是个心跳,岂有你“萧”“林”万世名,也当有我无名氏上场的机会了,哈哈哈! 于是一听到风声,立刻有一群人凑上来恭喜老国公:“国公爷,笑得这般畅快,可是喜事将近了?” 老国公乐呵呵地拱手:“要说喜事,还真有一桩,若是成了,就请诸位来喝喜酒。” 人群听此,顿时笑成一团。 熙熙攘攘的人,打他们身边经过,然后陆续的,有更多的人前来问喜。 此刻,无论是萧相的人,林相的人,还是“储君”的人,心里全没底了。 当大家全没底后,意外的,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平衡。 新娘娘占据了皇上的全力支持,风头最劲。 但是皇上老了,她还没有子嗣,万一皇上有什么万一,一个奴婢上位的太后,单凭“后宫不得干政”这一条,就可以直接把她打下去。 诸王室子占据了合法的继承权,身份最正当。 但不确定他们谁能上,也不确定他们能不能上,老皇帝万一没有万一,努力活一活,过继一个幼子,那谁都没戏。 萧相、林相这种干实事的,就算皇帝更替,也不能直接越过他们去,跟着两位相爷倒是安全些。 但这二位相爷的权柄,也全来自顶头上的皇帝,萧相肉眼可见的自身难保,林相又被皇帝厌弃。 跟着他们,都不用考虑未来储君的问题,现在就得卷入党争漩涡。 抬头望天,只恨不得揪掉自己的头发—— 究竟处在哪个皇帝晚年的朝臣,会像他们一样,连个线头都理不出来啊! 崇文帝没有亲子这件事,直接把水搅到最浑,谁都不知道将来会出现哪匹黑马。 而对于袭红蕊来说,现在这种状态,就是最好的状态。 受限于自然真理,她的身高,没办法短时间,拔的和别人一样高。 那就先把个高的人,腿给砍断,这样大家不就成了一条线上的人了嘛。 大浪好行舟,乱世出豪杰。 风暴.乱石堆里,可就论不到出身了,呵。 …… 崇文帝带着宸妃娘娘亲去国公府后,两个人一碰,这门亲事就定了下来。 互换庚帖,互合八字,定媒定聘。 白怜儿母女入族谱的事,也很快得到了族老的首肯。 现今满京城满大街,都在流传玉华夫人的才名,白家人脸上倍觉有光,自然同意的非常痛快。 只有白沁君母女快要气疯了,她们老爷什么意思,是要抬那贱人母女和她们平起平坐吗! 面对闹上门来的母女俩,老国公不耐烦极了,不仅没理她们的抗议,甚至还对着白沁君训斥起来,指着她的鼻子骂她不像样。 转头让国公夫人,从府库里给白怜儿支出一笔厚厚的嫁妆,别给他添乱。 国公夫人看着他给出的,比自己嫡亲女儿还厚的分例,更加哭天抹泪,指责他偏心。 老国公却急眼了,拍案而起,对着国公夫人暴喝—— “等我死了,整个国公府都是你儿子的,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你们母子,是不是眼里只有自己,丝毫容不下我的其他子女!” “要是这样,那正好,袭爵的人,我还没向皇上报呢。” “一府之人的身家性命,要是交到你们这样苛酷的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