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枝看了眼被捆在绳子那头的青年,转头同凤老说,“我觉得他不简单。”
昨晚上的剑法她从未见过。
那等惊艳的剑法,不可能籍籍无名。
当世有名的剑修就那么几个,可那些剑修的剑法都不是这个,这个青年,可疑。
凤老看了眼那青年。
青年脸上的银色面具盖住这张脸,神识都窥探不到半分。
神秘也奇怪。
“就这么把人绑过来,不大好。”凤老缓声说道。
就算这个青年再如何不简单,那也不能将人绑过来啊。
“绑都绑了。”宋以枝理不直气也壮的开口。
这话一出来,凤老越发觉得奇怪了。
青年将佩剑背到身后,“花会,要去看看吗?”
“你也别捆着我,我不会跑。”清冽干净的声音夹杂着几分无奈。
在宋以枝的目光里,凤老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他叹了口气。
看着丝毫不生气的青年,凤老无端觉得奇怪。
虽然凤老隐藏的还好,但宋以枝还是察觉到了。
“……”凤老叹了一口气,“太蠢了。”
如果不是枝枝在场,宋以悦早就被坑害死了。
“……”宋以枝一下子没法反驳。
没有无缘无故的好脾气,只怕是对枝枝别有所图。
宋以枝收起绳索。
青年转身走远一些。
“等会儿。”宋以枝说完之后挥了挥手。
这么好的脾气?
不等凤老拿出那个借口,宋以枝就说,“别说什么血脉,我不信。”
凤老看向那个青年,似是在思索着该如何处理这件事。
血脉固然重要,但他和宋以悦是有血缘关系的,就算是看在血缘的份上,他也不应该这么抵触…是的就是抵触。
在察觉到宋以悦进入秘境后,他就派人去调查过,这最后的结果…令人失望。
不止是凤老不大喜欢以悦,以悦那孩子对这位叔叔也没有多少好感,真是奇了。
凤老有些复杂的目光看着宋以枝,等宋以枝坐下来后,他缓声开口,“枝枝……”
宋以枝不紧不慢开口,“来说说你和以悦吧。”
看着宋以枝抬手摸了摸鼻尖,凤老缓声开口,“懒惰、愚蠢,还不是凤族血脉……可能是我太苛刻了,但我真的很想问问,哥哥和嫂子是如何养的?”
抛开血脉来说……这个侄女真的……
凤老摇头。
“懒惰又是从何说起?”宋以枝没忍住问了句。
“极品冰灵根,这个年纪不到八境。”凤老再度摇头,“看她身上的伤势,只怕实战经验也没多少。”
越说,凤老越发想摇头。
见凤老还想摇头,宋以枝急忙开口,“娘亲和父亲养孩子的时候出了一点偏差,她再改了。”
“不说她了。”凤老开口。
宋以枝无奈的耸了一下肩膀。
想吧,只能先这样了。
“献祭要开始了,要去看看吗?”凤老冷不丁的一句话让宋以枝怔愣了下。
献祭?
按照韩正初他们所说,献祭是用进入秘境的修士来献祭。
宋以枝点头。
凤老起身带着宋以枝往楼梯走去,路过青年的时候,青年也跟了上去。
凤凰台。
凤老、宋以枝和青年三人站在上面,俯瞰了整座灵城。
放眼看去,满城盛开的凤凰花盛大壮观,还有布局讲究的房屋。
灵城城主看了眼宋以枝身后的青年,随即收回目光和一边的凤老攀谈,“献祭很快就要开始了,这次的凤凰花一定会开的更好。”
凤老淡淡应了一声。
宋以枝走上前两步站在栏杆前,随即低眸看去。
既然是献祭,那祭台会在哪?
“咚—咚—咚——”
富有节奏的鼓点忽然响起,熙熙攘攘的人群忽然安静了起来。
带着凤纹面具,穿着色采艳丽的一群人出现了,这群人分工明确,有的在敲鼓有的在起舞。
鼓声悠远,宋以枝抬手揉了揉耳朵。
看上去是很神秘的祈祷,可却让她感觉到不舒服。
站在一边像是个木头桩子的青年忽然动了。
他两步走到宋以枝身边。
干净的气息从后面窜过来,宋以枝忽然发现那令人不适的感觉消退了。
那一群敲鼓起舞的人逐渐向凤凰台这边汇聚。
宋以枝低眸再次看去的时候就发现凤凰台下面聚集了不少熟悉面孔。
即将要被献祭的修士,确实如花笺记载,基本上有九成都是从外面进入秘境的。
眨眼的功夫,这一群修士被割喉,喷涌而出的鲜血落到不远处的凹槽里。
凹槽里面逐渐流淌的血液逐渐汇聚在一处。
宋以枝默默握住身前的栏杆,极力克制住动手的冲动。
还不是时候,再等等。
宋以枝放缓了呼吸。
当下面繁琐的凹槽被鲜血填满时,怪异的血色藤蔓疯长往上攀爬。
宋以枝脑海之中乍然响起凤老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