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离开后,宋以枝稍稍放松几分,但在这种鱼龙混杂的环境之中,她还是无法过于放松。
习惯使然,宋以枝环视了一圈,然后她发现不少地方都有暗哨。
一个花楼里居然会有那么多暗哨?
宋以枝眯了眯眼。
一个建在地下的花楼就足够奇怪了,暗处还有那么多的暗哨?
不止如此,还有那馥郁的浓香。
这鬼地方……真是有得查了!
宋以枝松开手后抓住容月渊的衣袖,接着,她轻轻地扯了一下容月渊的袖子。
容月渊微弯腰。
宋以枝踮起脚尖凑在容月渊耳边轻声说,“接下来不要轻举妄动。”
想要稍微深入查探一下销魂窟的情况肯定是要和里面的人有所接触。
她倒是没什么,就是怕风光霁月的五长老到时候忍不了。
容月渊应了一声。
两人低声交谈的样子落入暗哨眼里便是他们在说私密话。
但对于这些新客,暗哨还是会格外关注些。
毕竟他们也担心来了不该来的人。
嘱咐好容月渊,宋以枝拽着他的袖子走了进去。
大堂很宽敞,宋以枝放眼扫了一圈,大堂的圆桌子至少有一百张。
圆桌前的客人有男有女,他们身边大多三五成群,有的客人左拥右抱,嬉笑打闹;有的桌前…不堪描述。
容月渊想要抬手捂住宋以枝的眼睛,避免她被脏了眼睛。
可先前宋以枝说了不能轻举妄动,容月渊只好压住抬手去捂她眼睛的冲动。
宋以枝不是没看到,只是她毫无感觉,她扫了一眼后平淡的收回目光。
越往里面走,空气中的味道越复杂,宋以枝时不时给容月渊诊个脉,十分关心他的身体情况。
容月渊对于那馥郁的香味略有猜测,但也不好开口询问。
等走到一张空桌子前,宋以枝上下看了眼,确认收拾干净了这才松开容月渊的手坐下来。
虽然桌子看着干净,但想到这一路上强行闯进视线之中的画面,容月渊无法说服自己坐下来。
他选择站在了宋以枝身边。
宋以枝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似乎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看着眉眼弯弯有些蔫坏的小姑娘,容月渊虽然无奈但还是弯腰去听宋以枝准备要说的话。
宋以枝仰起头看着弯腰的男人,笑盈盈的开口,“你是不是有洁癖?”
容月渊开口,“没有。”
宋以枝眨了眨眼,一脸不信的看着他。
他要是没有洁癖怎么可能不坐下来!
他绝对有洁癖!
“来人了。”容月渊说完便站直了腰板。
宋以枝稍稍收敛了一些笑容,略显傲慢的目光看向步履款款而来的小倌。
一身白衣的青年面容俊郎无暇、气质清冷,看上去与这种地方格格不入,他像是误入这里的客人。
但宋以枝一眼就分辨出来了。
这可不是清冷出尘的青年客人,这恐怕是销魂窟专门培养的小倌。
青年走到距离宋以枝不远的地方,他向宋以枝微微颔首,清冷矜持,“姑娘瞧着很面生,第一次来?”
宋以枝神色带着几分挑剔和傲慢,“你不行,我要个清倌,女的。”
青年真没想到这看着绝色无害的小姑娘一开口就带刺儿,但专业的素养让他面不改色,他点头说了一句“好”转身走了。
容月渊低眸看着坐姿随意的小姑娘,目光深了几分。
她这么熟练的样子不像是第一次来烟花之地。
可这确实是她第一次下山历练,来烟花之地应该也是第一次。
她这熟练的样子,就像是一个常来烟花之地的人,她的行事和她的生平根本解释不通。
宋以枝身上的秘密可太多了。
不过,既然她不想说自己就当不知道吧。
容月渊敛起一些好奇想要探究的心思。
没一会儿,一位身穿青衣怀抱琵琶的女子莲步款款而来。
看着举止优雅的女子,宋以枝淡淡开口,“不听曲,只聊天。”
女子福了福身,她将琵琶放在一边,在没有宋以枝的允许下,她规规矩矩的立于桌子面前,“小女子名叫紫薇,不知道姑娘想要聊些什么?”
紫薇?
他们进来的时候遇到了几个壮汉嘴里就说提过紫薇这个名号。
听上去这是个花名。
看着面前温柔优雅的女子,宋以枝眉微微一挑,“看上去你应当是花魁之类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