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脏了。
主要多肉是翻着倒下去的,所以包括她的鞋面还有副驾驶座的地上都沾了不少泥。
唯一幸运的就是这盆多肉的确在一周内都没有被浇过水,所以里面的土壤是干燥的,轻轻一拍就从衣服布料落下,只是车里的实在有些难办。
“不关我的事。”
未来的不安和眼前的难关比起来哪个更加要紧显而易见,神无梦火速推卸责任,连对流浪汉去向不明的恐慌都消散了,下意识地举起还被琴酒抓在掌心的手指:“是大哥把花盆打翻的噢。”
手指被捏紧了点,她察觉到男人的不满,适时补充道:“但毕竟是我的多肉,我肯定是要对大哥的保时捷负责的,一定帮大哥把车弄干净!”
都快十一点了,想去找洗车行是不可能的事,神无梦不确定琴酒是什么打算,给他提出几个可行的建议:“明天我去大哥家找你?或者大哥先开我的车走,我把车洗了再还回去?”
土掉在车里是有点脏啦,但他反正在驾驶座,晚上又这么黑,不刻意去看根本都注意不到。
可“这辆保时捷356A是琴酒爱车”这件事对于任何一位名柯粉丝来说都是吸烟刻肺的,所以神无梦还是比较担忧琴酒的反应。
先前的害怕倒是半点都看不见了。
琴酒听着她小心翼翼还卖乖的语气,有种她正在故意气自己的错觉。他松开手,不愿意往地上的狼藉多看一眼,冷声道:“下车。”
好像刑满释放一样,神无梦赶紧推开车门,然后伸手把后座的电脑拿过来,再弯腰把掉出来的多肉放进只剩小半盆土的花盆里,两只手拿得满满当当,朝琴酒道别:“那我明早去找你噢大哥!”
她做好了被琴酒拒绝的准备,毕竟洗车的事肯定是伏特加比较擅长,琴酒用她也用不顺手嘛!但态度还是要端正的,神无梦认为自己没必要因为这种小事和攻略对象闹得不愉快。
不过琴酒的反应还是出乎她的预料。
因为他直接熄了火,把车停在了她家门口,还走到她的身边冲大门抬了抬下巴,一副让她开门的样子。
“是要开我的车走吗?”
神无梦不太确定,把门打开,准备将车钥匙交给他。
但琴酒却直接穿过了前院走到同样室内的那扇门前,看起来没有离开的打算。
“啊?”神无梦跟上去开门,从他的肢体语言反应过来,“大哥要住在我这里?”
就算保时捷确实被弄脏了点,她的车也比不上他的值钱,可是他也太挑剔了一点吧!看来以后坐他的保时捷得更仔细些。
听到她的问题,银色长发的男人扯扯嘴角,笑容落在玄关的暖调灯光下依然发冷,声音也阴恻恻的:“免得又有不长眼的东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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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还嫌弃她家的客房没打扫过半夜跟伏特加一起离开,但今天又主动走进来。
神无梦摇摇头,男人真是很难捉摸的生物。
她还惦记着要把流浪汉的事情通知其他人,没时间去揣摩琴酒在想些什么,给他找了套干净的床具就溜回房间了。
她能够联系的人只有赤井秀一和本堂瑛海,后者是由伏特加送回去的,按理来说肯定已经到家了,但谨慎起见,她还是决定联系现在肯定是独自一人的赤井秀一,总之这件事他们三个人都得想办法解决。
发短信或邮件是可行的,但这两种方式都有滞后性,而且还容易留痕,神无梦把门关紧,走去浴室把水龙头拧到最大,拨通了赤井秀一的电话。
对面接听的时间有点久,让她原本焦急的情绪都平缓了,考虑起要不要把电话挂断转而拨给本堂瑛海。
在响了不知道多少声之后,对面终于接起来了:“西拉?”
神无梦没时间抱怨他,朝他确认道:“莱伊,你身边有人吗?”
“嗯?”赤井秀一的声音经过电流和信号的传送仿佛变得更低,给了她一个简短的回答,“没有。”
“也没有窃听设备吧?”
流浪汉的事已经是个意外了,如果这通电话又被人听到,神无梦真的不知道还能怎么补救:“我要说的事情很重要。”
赤井秀一说道:“放心。”
神无梦抿抿唇,直接说出最重要的事情:“仓库有两层,我怀疑楼上还有其他人。”
她很难为自己的说辞找到证据,也不可能对赤井秀一坦诚自己其实知道剧情,编造道:“我查了仓库附近的视频,在我们到之前,有个流浪汉进去了仓库里,一直没出来。之后爆炸的火势太大,把线路烧毁,监控也停了。”
赤井秀一听懂了她的意思:“所以他或许全程都在仓库里面?”
“对。”神无梦提醒自己越是危急时刻越要保持冷静,“他可能死在爆炸里,也可能逃了出来,但大概率知道我们在仓库里做的一切。如果他将这些说给记者,或是通过其他的方式传播出来,我们会非常被动。不论是确认他的生死,还是想办法让他保密,都得尽快行动。”
“西拉。”
电话对面的男人没有对这件事发表任何看法,仿佛可能会暴露的风险在他眼里都不值一提,只向她问了一句话:“你希望我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