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风扑面,凌陆却好似感受不到一般,背影呆滞,宛如被水泥冻在窗口的艺术雕塑。
记得窗户边有攀墙的花枝,郗诚擦着头发道:“花你随便摘。”
但凌陆没反应,于是郗诚又喊了声。郗诚放轻步子,到了他身后,凌陆都没回神。
目光从凌陆肩头越过,郗诚也看见楼下。
许嘉抱着郗嘉良,两人坐在一张被树影掩映的白色长椅上,亲密热.吻。而郗诚的窗户被攀爬的花藤围绕,从上方看去下方两人像是一对画框里情不自禁的情侣,激情不失唯美。
郗诚抬眼,直视着近处凌陆下颚,下颚的线条因为紧绷更显得硬朗,倒显得凌陆更有男性魅力。只是那朝下耷拉的嘴角,和时不时晃动的睫羽,露出脆弱一角。
郗诚拿开凌陆紧抓着窗户框的手:“没想到郗嘉良还记得我住这个房间。”郗诚知道,九成是许嘉故意的,但这不妨碍他给郗嘉良泼脏水。
凌陆听见这话,脸色刷地白下来。回神的他挪开眼,又转过身,想眼不见为净。
郗诚在后头堵住他,熟悉的烦躁占据他心里一角,烦这种笨蛋式的愚蠢固执。
一个玩弄你感情的人,还值得心心念念?
换郗诚,铁定就是——什么傻.逼玩意儿?死去吧。
郗诚的手绕过凌陆,粗暴地把窗户拉至全开。
“砰——!”
窗户猛地撞到一边,发出大动静。
郗诚目光往下一撇,唇角带笑:“惊着两只野鸳鸯。”
凌陆顿时感觉如芒在背,神情紧张还无措,他似乎都能感受到下方投射上来的目光,下面的人会怎么想他?
不对!对方是故意让他瞧见的,好叫他知道、知道他就是个笑话。不过是个替身,正主不在时的消遣。
眼前的人也是,玩.弄他罢了。
凌陆看着郗诚,整个人像是进冰海里,背后迎着热风也觉得寒凉。
可心里却有一簇簇微弱的不甘的火苗跳动,原本因同情淡去的怒火,更是重新对着近在身前的郗诚燃起。
凭什么他就得像个人偶娃娃,被人捏在手心里耍弄?他为什么不能……?
凌陆伸出一只手,紧箍住郗诚的腰,另一只手掐着对方低几公分的下巴,用力吻上去。
然后一个翻身,两人易地而处。
郗诚处在视觉盲区,背后空空。
凌陆往前压得厉害,让郗诚背弯出窗户,花藤的紫色小花和带茸枝叶触着郗诚的耳朵和颈后,一阵痒意,也将室外夏日的热意渡来。
但郗诚却不以为意,他甚至一手绕后扣紧了凌陆的后脑勺,狠狠地吻回去。
凌陆闭着眼,吻得投入,不一会他往下探.索,喘着粗.气,呼吸温.热脖.颈一片坦.露皮肤,唇齿追逐滑动的喉结。
下面的许嘉回头,看见的就是郗诚被压着亲的场面。
他喉结下意识耸动,一时望着倾身的凌陆心里生出敬意。压着郗诚亲,猛人啊。
那边亲吻的细碎声音,似乎放大响在耳边,许嘉被勾得兴致更浓,手在郗嘉良腰间盘桓。
郗嘉良仰着头,看见二楼窗口花藤里那亲吻的一双人,却是心里猛地一刺,感觉怪不得劲。
可许嘉抱了上来,让郗嘉良顾不上这头。郗嘉良亲上去,对许嘉道:“换、换个地方。”
许嘉笑得胸膛起伏,伸手抱起腿.软的郗嘉良,踩过二楼投射下来的一对影子,隐没在黑暗里。
二楼。
吻毕,郗诚抓住凌陆的胳膊站直,他接触室外久,脸上就和剧烈运动过一般往下滑落汗珠,红润的色泽在他脸上蔓延开来。
郗诚呼出一口热气,道:“这澡白洗了。”
凌陆退开一步,望着郗诚红了一片的脖子,眼神有些发直。随后挪开眼,他听见自己声音有些哑:“你可以再去洗一个。”
郗诚舔了下发.烫的嘴唇,应下:“成。 ”
随后他转身,又往洗漱间走。
偏一只手又伸出来,抓住郗诚的手腕。
郗诚站定,回头,他衣物下的身体发烧似的冒着汗,眼神又凶起来,充满侵略性。
凌陆吸了一口气,憋住气,手慢慢地放到郗诚头上,从郗诚短短的发茬里捡出两朵紫色小花。
紫色小花的蕊是娇嫩的黄,花粉掉光了。在凌陆手里更显得娇小。
本想自己解决问题的郗诚吸了一口气,伸手握住凌陆捏着花的手,力气大得像要将那花碾碎,而后欺身而上。
两人伸手抱住彼此,郗诚想往床去,凌陆却别扭地往窗户边走,将窗户和窗帘都拉上。
郗诚心里嫌弃他龟毛,不过也觉得这样更稳妥。
窗帘一拉上,整个屋子更密闭,空调的凉气四下蹿着,降不下逐渐升高的体温。
窗外突地响起轰隆一声,然后是窗户也挡不住的暴雨声,哗啦作响。
雨声里,两人倒在床上,平铺的被子被挤开。
被子一边原本是拱起的,凌陆手在床上摸着,在满地衣物乱洒时,他突然就感觉手伸进了什么东西里面。
凌陆撑起已经脱.光的上半身,抬眼。
一只绿色的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