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圆被陆哥拉着,叹了口气,两人离谢优有段距离。
“这有什么好叹气的?”陆孝敛撇了林圆一眼,警告道,“你可别对他心软,你们家养了他几年,又是给房子又是给车子的,他还有什么不满足?”
如果是他家里来了个这么个混饭吃的,别说他家里不会有人允许了,就连他都不会给这人一个眼神。
“我可不是心软。”林圆连忙发誓,上天作证,他真不是心软了,“就是感慨一下,觉得养恩应该大于生恩啊,他这么对他养父母,他养父母都还不离不弃的,他养父母才是可怜。”
“你可不能当着你大娘的面说什么养恩大于生恩。”陆孝敛声音很低,教道。
小林一点就透,连忙抿唇,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哎呀,可是这事儿如果放在大娘身上,我又觉得生恩大于养恩,希望我真正的大哥能够更在乎我大娘多一点。”
“很正常,大家都希望自己家里的人好。”陆孝敛想了想,稍微透露一点,道,“你真正大哥比这个谢优强一百倍。”
“哦?!怎么说?”林圆立即来了精神,他今天也就对这个消息感兴趣了,可惜陆哥一点儿讯息都不给他透露,只允许他跟着去见了大伯一面,其他的关于真正大哥的消息他是一点儿都不知道。
“你真正大哥学习很好,勤工俭学,养母养父去世后,只有一个妹妹,两人相依为命,你大哥为了供他那妹妹上学,辍学在工地搬砖,一天工资五百,一个月能有一万,给他妹妹九千,自己留一千吃饭。”陆孝敛轻轻道。
“啊……”小林少爷听完,竟是不知道说啥。
“怎么?这到底是失望还是满意?”陆孝敛歪头去看他的林圆。
小林摇摇头,他在陆哥面前不需要隐瞒任何想法:“跟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怎么不一样?”
小林垂眸,小声说:“就是感觉不一样,但又感觉不愧是我大娘的儿子,跟大娘一样是个好人。”
陆孝敛可不觉得林圆大娘是什么纯正的善良女人。
要知道能够干出一番事业的人,大多数都不会圣母心泛滥,能赚钱的人也一定不会是什么傻白甜。
陆孝敛从家里听说过林圆大娘家里的事情,林圆的那个大娘家里是开矿的,早前开矿死了不知道多少人,他们家里全部都是私了,至今林圆大娘家里还有个在灰色地带游走的弟弟,专门帮家里打官司,未尝有过败绩。
林圆大娘的妈妈在他们那边还有个很响亮的外号,人称二娘,跟那边某个房地产的老总关系很不清楚,家里每个人都知道,就连林圆大娘的爸爸都知道。
林圆大娘本名叫王月裳,弟弟叫王诉。
他们家里爆发家庭危机,当爸的不愿意被人耻笑头戴绿帽,想要离婚,还想要王月裳的妈妈净身出户,结果被王月裳妈妈找姘头合伙打断了王月裳爸爸的一条腿,逼得人不离婚了。
王月裳爸爸腿断了,也想明白了,干脆也在外面鬼混,反正各玩各的,这也是他们这个圈子长辈们大多数最终的归宿。
偏偏王月裳爸爸在外面鬼魂一次就被王月裳收集证据一次,一年后伙同她妈妈反将自己爸爸给干得净身出户,现如今那个矿场可以说完完全全属于王月裳了,她弟弟都算是为她打工。
让陆孝敛唯一感到命运真的存在的一个点是,他们家帮忙找到林圆大娘走失的儿子时,正是在王月裳西北的矿场上,如今人家有养父母取的名字,叫董思耘,模样很是清秀。
还有一件事。
据说董思耘是今年年初去的矿场,第一次下矿就遇到了小型塌方,砸到了脚,王月裳的弟弟刚好在矿上,这人属于雁过拔毛的,去看了一眼董思耘,就说董思耘是自己逃生意识不强,跟不上其他人逃出来的节奏,要么承认是自己的问题导致受伤,赔偿金好说,要么就一分赔偿金都领不到的走人。
总结来说就是矿方知道董思耘缺钱,逼得走投无路的董思耘主动承认是自己的失误,这样矿场就不会迎来整顿耽误时间挣钱。
他们给的赔偿金也只有五万,看病完全不够,更何况董思耘也是个木头,竟是把钱都存起来给妹妹当嫁妆了,硬是留下了残疾——跛脚严重,不可逆。
这事儿陆孝敛不想跟林圆说,说了林圆肯定要嚷嚷着这个跟他大娘没有关系。
是啊,的确没有直接关系,可王月裳和他弟弟合作这么多年,他弟跟姐姐的一条狗似的,什么案子都分币不出,自然也是王月裳默认的。
陆孝敛当然不是说林圆大娘不好,做生意,就是这样,不这样怎么赚钱?一切就得为了自己的利益来做。
可要是王月裳的矿场按照规矩来,出了事儿不想着压下去,而是老老实实给人走保险,保险金自然直接打到医疗账户上,董思耘的腿说不定不至于这样。
说到底,还是王月裳的矿场不安全,有问题。
这大约就是命,别人家的儿子到她矿场上,丢了命的都有,她的矿场私了后整顿都没有,还在继续赚钱,她的儿子就得为她做出赔偿。
陆孝敛淡淡想,嘴上却附和林圆说:“恩,是个好人。”这话也不假,王月裳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