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寿命极限,目前公认的数字,大约是120-130年之间。
当然,考虑到时代的问题,一百多年前那科技尚未发展的环境,新生儿L的出生登记并不完全,甚至那时候很多小镇村落的人口统计,都仅靠当事人的回忆来确认,精准性的确不高。
因此世界各地,其实还有不少人说谁谁谁活过了一百五十岁甚至两百岁,但过于遥远的时间点没法确定真实性,所以不被列入人类寿命统计的范围内——能证明对方出生在两百年前的事物早就烟消云散了,口说无凭的东西,当然不适合被用于计算,更何况,为了博眼球就夸大其词的人永远占据多数。
卡尔·比彻姆,希腊人。
上世纪希腊航海运输业的顶尖企业家之一,一度被人认为成为希腊首富的潜力,但却在某一年内突然退出了竞争。如今还知道对方存在的人不多了,毕竟这位老人着实不怎么活跃,不仅平平无奇地守着自己的财富悠闲度日,也不投资,不开公司,不接待任何商业访问,仿佛就只是在坐吃山空。
因此他会渐渐淡出视野,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卡尔·比彻姆出生于1905年,
现在仍旧康健,不久前刚满109周岁。
“所以,那个长寿有钱的老头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不记得我和他有过接触。”
坐在某人新到手的保时捷的后排,把脸上的假面撕掉,又把隐形眼镜取出来的尼昂垂着鸦色的羽睫,兴致不高地问。
他这么问完话,之后又没有等待琴酒回答的耐心,反而把假面美瞳团吧团吧塞进车门储物格之后,转而又抱怨起了其他事。
仿佛比起什么有名的长寿老头,他更在乎这个:
“话说回来,你下次有事,能直接打电话,别来我的诊所了吗?你这张恶人脸太引人注目了,我可不想因为被人目击到疑似与可疑人物有所接触,导致我至今为止辛辛苦苦的铺垫都功亏一篑。”
因为任务特殊,伏特加没来,自己坐在驾驶座上的银发杀手神情冷淡:“打电话?给你这个没有自知之明又没有时间观念的家伙吗?呵,但凡你稍稍自觉一点,我也懒得特地过来。”
“还有——”
浅淡似狼一般的绿眸通过车内镜看向后排的人,看着那张已经卸掉伪装的脸,银发的杀手未完的话语一顿,沉默数秒心想:比起属于心理医生的温润无害的脸与双眸,雇佣兵那绮丽张扬又危险慵懒的本貌,要顺眼多了。
温润无害?
这个词放在尼昂身上,简直像是把野性十足的花豹当做家猫一样可笑又违和。
原本冷漠疏离的眉眼稍稍平缓,语气倒是没变,一如既往的刺耳,琴酒继续道:
“——还有,我怎么不知道你对伪装的工作那么感兴趣,当心理医生当上瘾了?”
“没办法,毕竟钱给到位了,哪怕是麻烦的工作,该做的也得做。”尼昂耸肩,“而且,真狡猾啊,你们家发布工作
的二把手,居然是通过贝尔摩德的渠道提的要求,我就更没有拒绝的理由了。”
东京近些年的犯罪率越来越高,破案率却并不怎么出色。
而其中已经侦破的那些案子,犯罪理由也越来越奇怪,什么因情杀人,因上司压迫杀人,因人际关系误会杀人,因同事恶性竞争杀人……仿佛只要一有不顺心的事情,一方就会萌生起谋杀的冲动,让人不由震惊日本的教育与大环境是不是出现了什么毛病。
而更重要的是,现在的杀人案手法越来越刁钻,自杀掩盖,嫁祸处理,装神弄鬼等等,手法越来越复杂,都不是简单冲动杀人,靠指纹血迹目击证人和监控就能轻易破案的程度。
因此导致的低破案率和缓慢效率,无疑是近些年的警方最需要头疼的问题。
在这一基础上,本身就深受美国影响的日本,内部突然有人提出了一个建议。
——日本侦探风气繁荣,虽然大多数都是调查些丢失物和出轨证据等等的事情,但还是有不少名侦探在破案方面天赋异禀。
——过去也的确有不少侦探给警方提供了显著的帮助,但是,这不是警察想要的结果。
毕竟,总是依靠侦探破案,不免就会导致“废物警察”的称号在民众口中愈演愈烈,让警方的信誉度不断下降,让民众在遇事的第一时间不是想着报警,而是想着找侦探。
那可就真是颜面扫地了。
都不敢相信如果有朝一日因为警方的无能,导致侦探被冠上“警察救世主”的头衔……
对于无能到需要救世主的警方来说,这可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在任首相和各大议员的口碑,想必都会因此受到影响吧。而最高老大不满意,警视总监也会受到压力,以此往下,各个都不会好过。
所以有人提出,不如雇佣一位特别咨询顾问。
这就是个骚操作了:既然现编制内的警察破案能力效率不高,不如就将一位效率高、善于破案的人物纳入警方势力的一员,主要工作是向警方提交关键线索,“援助”警方破案。
这个“援助”,差不多就可以等同于寻找“外置大脑”的意思。线索是顾问找的,功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