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最大的特点在于:他遇事是真的敢开口问。
旺盛的好奇心配上勇于开口寻求答案、寻求知识的行动力,让他以惊人的速度成长为一名优秀的侦探——毕竟侦探这种职业,是最需要好奇心,观察力,和大量知识储备的工作。
“虽然也不是不能回答……但那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完的事情,而且,既然是正在研究中的课题,就意味着我也还没完成一番理论,擅自把未完成的课题说出来,不免有种误导他人的意思。”
西装革履的高挑医生缓缓眨了下眼,神情依旧,仿佛完全不为好奇心旺盛的陌生少年再三追问而感到不满。
他只是温和地回应,然后将目光移向园子和小兰:
“比起这个,距离我下班时间只有不到一个小时了,原本的顾客因为个人原因取消了会诊,现在我刚好有空——你们似乎还没说明你们的来意,不过既然是来心理咨询室,想必是有咨询的打算吧?我看看,嗯……”
稍稍停顿了一下,医生在观察了两人一会后,无奈轻笑:
“当然,园子小小姐如果只是单纯想要找我聊天的话,也没关系。”
“咦?”工藤新一再度睁圆眼睛,似乎从这句话里听出了什么,“你怎么知道园子的目的不是来看病,而是单纯想要过来聊天啊?刚刚你不还在问她是不是陪其他朋友来做心理咨询吗?”
“这个嘛……”
年轻俊美的医生歪歪头,刚刚开口,忽然就猛地顿住。
嗖——
“砰!”
门外,随着破空声响,传来了一重物落地的动静,并在那一瞬间,有人发出了惊恐的尖叫。
尼昂骤然转眸看向门外。
心理咨询室就在一楼,根据隔音效果来看,尖叫声传来的位置与重物落地的动静都有些过分清晰了,听上去堪称近在咫尺。
他反应迅速,快步走出门外,而工藤新一紧随其后。
有人坠楼了。
尸体就停留在诊所外的人行道上,距离诊所大门甚至不到一米,遗体前方还有一张似乎被顺下来的、原本正在晾晒的棉被,右边是差点被砸中的路人。对方显然吓得不清,刚刚的尖叫就是他发出的。
工藤新一当即头也不回的喊小兰报警。他看见尼昂医生去试探了坠楼者的脉搏,于是自己便跑远了一点,抬头看向高处。
这是一栋五层办公楼。
一楼店面租借给了医生,二楼是个仅有七人的小型互联网会社,三楼是房东的住所,四五楼则是给会社包下,分成了六间,成了员工寝室。
而最顶层有一个天台。
尸体正对着的天台上方,看不到任何第三方。
新一看向尼昂:“医生,怎么样?”
“头部落地,当场死亡。”尼昂低声说道,与此同时,他将自己双手的手套摘下,轻声道了句失礼,然后用力摸了摸消瘦的死者那断裂扭曲明显的骨头,从手
臂到肋骨以此探去。
大致确定了骨头状况,尼昂眼眸稍暗,接着直接起身,步伐果断的沿着大楼楼梯跑上了天台。
……天台门被反锁了。
同样跟上来的工藤新一看了门锁一眼,摸了摸身上的东西,正好找到了一个社团部长送他的足球纪念品胸针。他当场就打算把胸针的别针扭出来,打算用它来开锁。
但是尼昂医生直接推了推门,猝不及防的一脚踹上去,将门给踹开了。
“……??”
工藤新一愣住,目瞪口呆:喂喂喂,这可是铁门啊!?
天台。
空无一人。
遗体正对的天台边沿,工整的放着一对鞋子。
坠楼的女性没有穿鞋。
不出意外,这应该就是对方的鞋。
而鞋子内还有一封信。
信上只有短短的“对不起”三个字,落尾是死者的签名——小西夏枝。
。
不多时,警方抵达。
毛利兰和铃木园子在一楼楼梯口守着,确定没有任何人离开。
而工藤新一主动访问了这栋楼的上下,在警方到达之前,他已经极其有效率的确定在案发时刻没有不在场证明的嫌疑人,只有仅仅三位。
“但是,这不是自杀事件吗?”
东京搜查一课的日暮警部总结着案件状况,这么疑惑地询问:
“天台被反锁了,唯一有钥匙的大楼房东当时正在和客人聊天,有绝对的不在场证明,因此毫无疑问,那是一间密室,加上鞋子里有遗书,死者小西夏枝是三楼会社的员工,从对方工位留下的字迹来看,可以确定遗书的确是死者本人写的。”
怎么看,都只能是自杀案啊。
眼见着警方似乎打算就这么收尾,尼昂不由挑眉。
虽然对日本非自然死亡的尸检率低下有所耳闻,对他们自杀案的频发与自杀案的轻易结案也略知一二,但亲眼所见的时候,还是不免觉得意外。
毕竟这严格来说,并不算是尸检率的问题了。
是单纯观察力都不足。
明明异常之处,是如此明显——
年轻的医生歪头,平静道:“就这么下结论,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