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秦不归目光平静如湖的看着眼前的白羊,直到白羊察觉不对,迟疑着退了回去,盯着秦不归毫无波动的神情看了两眼,忽然有种好像自己才是吃亏那方的错觉。
惊慌、愤怒、羞涩,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平静,就好像他方才的举动只是个好笑的小丑,掀不起任何波澜。
白羊有种恶作剧后被人冷漠扫了一眼的迷茫感。
秦不归淡定的拿起餐巾按了按嘴唇,拿起饭碗矜贵依旧的吃着饭。
周围人下巴掉了一地,目瞪口呆看着秦不归和白羊,白羊见秦不归反应平淡,气鼓鼓的嘟着嘴巴,不久后又开始了演戏,笑嘻嘻的说了句“亲爱的多吃点哟~”抱起饭碗吃起了饭,一边吃一边哼哼唧唧。
天秤座心有余悸的看了秦不归一眼,松了口气,心想这冷峻的男人竟然意外的好说话,并没有外表看上去的那般令人畏惧。
可话是这么说,狮子懒洋洋躺在草原上晒太阳,胆子大的过去摸了一把,能活着回来已经是万幸,恐怖的杀伤力依旧不变,谁敢因为之前有人摸了他一下,就放下警惕下次同样来试的?
天黑要出门冒险,天秤建议众人吃完饭回去休息一下,最好小睡一会儿,睡醒了还得出门见鬼。
这一不留神说漏嘴的形容词差点没把几个新人吓傻,什么睡意都给吓没了,瞪着眼回房间,抱着枕头被子坐在双人床上,一动不敢动。
射手座少年那边的情况就比较尴尬,同为男女分组的他明显没处女座和狮子座那边淡定。那边暖男把床让给了美女,自己抱着薄毯就在沙发上抱肩闭眸小憩了,而少年手足无措的看着坐在床头的少女,一个字没说,脸先憋红了,红的好像要滴血。
厌世少女冷淡的看了站在门口的少年一眼,对他说:“过来。”
少年:“?”
少年有些紧张有些尴尬的走了过去,少女指着他身上各处的伤口,说:“绷带。”
少年赶紧把从天秤座那里得到的一卷新绷带拿出来,下意识递给摊开了手掌的少女。
少女接过绷带,熟门熟路的取下少年
身上被血浸染的绷带,动作麻利的给少年换上了新的。
少年常年住院,对这一幕很熟悉,他忍不住说:“你怎么会这些?”
看少女十四五岁的年纪,没道理懂得这种包扎手法。
少女没说话,把绷带给少年用剩下后,脱下外套,露出里面穿着短袖的身体。刺眼的伤口与血液瞬间涌入少年的视野,少年倒吸一口凉气,瞪着少女那面不改色的模样,忍不住说:“你难道不疼?!”
少女冷笑一声,熟练的给自己包扎伤口。少年则是赶紧跑出去敲天秤座的门,请他过来帮忙。至少那一点用剩下的绷带根本不够给少女用。
天秤座很快就跟着少年走了进来,一看少女身上或新或旧的伤口,神情不是很好看。新伤口还好说,旧伤口……
天秤座与冷淡少女对视了一眼,少女脸上明显浮现出了抗拒对话的态度,天秤只能沉默着为少女包扎好了伤口,顿了顿,对少女说:“……如果你愿意相信我,我会帮助你。我会站在你这边。”
少女低着头没说话,默默穿好了衣服,天秤就眼神示意少年跟他出去,几分钟后,眼角有些泛红的少年抹着眼泪走了进来,看着少女,没说话,那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少女对他说:“你以前日子一定过得很好吧。”
如果换个人对少年说这话,少年可能会感到愕然。他天生身体就不好,四岁就被确诊了癌症,之后就是长达十年的漫长治疗,他一生几乎都是在医院里度过的。化疗的感觉很难受,过程痛苦得让人恨不得想死,好不容易长出来的头发大把大把往下掉的心情更是让人抑郁,他是可怜的,是需要被周围人怜爱的。
所以他有疼爱他的父母,有总是会微笑与他说话的护士姐姐医生叔叔,所有人见到他之后都是用温柔的语气说话,他很懂事,也因此非常热爱生活,很热切的想要活下去。
他得知少女的处境后,听到少女的问话,下意识点了点头,莫名其妙说了句:
“对不起。”
少女呵笑了一声,将外套上的兜帽戴了起来,就这样抱着手臂背对着少年躺在了床上,再也没说话了。
少年吸了吸鼻子,小心翼翼的走到床边,轻轻的
坐下。
他不知道怎么与少女对话,也有点怕打扰她休息。
不久后,天色暗下来,沉默的房间让少年不知不觉陷入了深深的睡梦之中。
他在梦里回到了熟悉的病房,屋子里陆陆续续出现了许多人,有父母,有朋友,有他可爱的弟弟,也有医生护士。
他在梦里露出了微笑,与大家友好的亲热的对话,直到一声惨叫在他耳边炸响,少年的身体忽然被侧旁踢来的脚狠狠踹下了床,错愕又紧张的赶紧从地上爬起来,然后震惊的发现身下的床铺早已经被鲜血染成了棕色。
少女遍体鳞伤的倒在床上,身体扭曲宛若癫狂,手指狠狠撕扯着自己的身体,一块又一块毫不留情的拽下一条条的血肉。
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