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午以为,一晚上的闹剧,会在她出手狠狠地教训了一翻玛丽之后,就已经完结的。
没想到,这居然只是饭前开胃菜,真正的主菜还在后面。
“小姐,有暴民正往我们这边来着,人数应该有三百到五百!”
重回客厅的,道午的两个助理,就匆忙地给她汇报了最新紧急消息。
她们早就在屋里等候许久了,是唯二两个允许留在屋中,照顾屋内的班纳特太太和班纳特小姐们的人。
说是照顾,实则却是留下来,安抚亲妈和姐妹们的,怎么也不能道午在前面立威的,她们在后面添乱不是。
虽然按照道午对班纳特太太和班纳特小姐们的了解,她们都不是有勇气在道午立威的时候,跑出来捣乱的人。
即使受到刺|激能鼓起勇气跑出来,估计也是看到前院那些凶残的血腥的,直接被吓晕的事。
不过为了避免麻烦的,还是未雨绸缪做好准备的好。
道午倒是没想到,将两个助理留在这里的,还能成了接收最新消息的中转站了。
想想很是唐突地出现在门口的,还坚持全程观看了她高座着干坏事行刑的两个费茨威廉,道午倒是不意外了。
毕竟,这两位都算是绅士。
最起码表面上是。
一个真正的绅士,是绝对不会在碰到别人家不能外道的事情时,还能那么尴尬的站在门口,不作回避的人。
这太不绅士了。
会一直坚持地站在门口,观看全程的,必须是有过硬的理由,也就是迫不得已的苦衷。
如果说,两人也是收到差不多的消息,前来报信的,那就解释得通了。
“具体是怎么回事?”道午停住了回房间的脚步,问道:“怎么会有暴民往我们这边来?”
所谓的暴民,就是那些失去了土地被迫到城市打工,又因为某些原因被解雇,一段时间找不到工作,只能沦为流民的人。
目前的时间,正处于资本主义大爆发事情,英国圈地运动为了逼迫农民成为工人,缓解用工压力的,有一条法律挺坑爹的,失业超过一段时间的,会被强制卖为奴仆。
工业革命、资本主义扩张、对工人的压迫的,导致的社会动荡不断,这样的暴民自然也就越来越多的。
***【注作话】
治安不好有暴民、流民不奇怪,道午奇怪的是,为什么会有暴民往朗博恩这样乡下地方来。
“是前面将探长接来的人送进来的消息,说这群暴民,应该是五十公里外藏在山里面的那一批。只是那群暴民不知道在哪里得到消息,说班纳特家发财了,要在乡下举办舞会,邀请很多有钱人前来,有机会赚一笔的,他们就在路上做好了打劫的准备。”
助理利落的回答,让道午不自觉地皱起了眉,不过助理还没说完的,道午也没有赶着发问。
“据说已经有几家的绅士太太遭遇抢劫了,有些是真的来赴约的,有些只是路过的。事件太恶劣,惊动了民兵团的,一个小时前,民兵团上校亲自带着民兵出动,连夜击毙了恶首,冲散了暴民,但是这次暴民的人数太多了,即使冲散了,三五成群地往四周逃跑的,隐患也很多。特别是……他们从一开始就都是冲着朗博恩班纳特家来的,难保还有不知死活冥顽不灵的。探长也是怕我们这边出现意外,收到信息后就匆忙带人来了,不过麦里屯那边也要留守的,他带来的人不多,只有四个,都配木仓了,意思是,要我们自己收罗人手注意防范。”
道午不是没有发现,在她和助理不见外地问答间,视线扫向班纳特太太和班纳特小姐妹时,班纳特太太和班纳特小姐妹都下意识地躲避和颤抖,不敢和她对视,恐惧和疏离根本控制不住。
但是道午不在意,也不意外。
在她决意要对玛丽动手的一刻,家庭撕裂已经造成了。
她和班纳特一家,从此之后大概就只能成为有血缘更有隔阂的亲人了。
这一家子傻白甜的,大概都会对她避如蛇蝎吧。
安慰班纳特家的人,再次融入?
算了吧,道午觉得,没有必要了,她更想的是好好休息一下,好集中精力对付某个黏上来甩不掉的狗男人。
谁想到,现实连这种机会都不给她。
“还有什么问题吗?”注意到另外一名助理欲言又止的,道午继续追问:“把你知道的也说出来吧,不会比今晚我们遇到的事情更糟糕了。”
尽管助理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但是听到道午还有空自嘲式地开玩笑的,倒是放松了不少,顺着话的,还有心思卖个乖巧。
“我亲爱的小姐,请不要开这种玩笑了,因为那些暴民的消息,我的心现在还在疯狂跳动惊慌失措着呢。即使如此吧,有些事情,出于职责的,我还是必须向您汇报的,即使,这些消息,都是我们的猜测。”
不过玩笑点到即止地,又正经地汇报起来:“刚刚我们去通知班纳特家的人都要到前院时,发现人数不对。玛丽小姐的两个马夫傍晚就请假外出了,说是去替玛丽小姐送信办事……”
似乎是有些难言之隐又不吐不快地,最终的,这个助理还是痛快地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