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边境,西荒城里。
在拓跋城主的热情相邀下,李纯阳、许乘风、玉无瑕三人在府上食宿,养伤安神,不知不觉间,已是短住三日。
这日,天朗气清,玉无瑕的伤势已恢复九成有余,她推开客房门扉,正打算叫上李纯阳出门转转,却见有拓跋扈带着数名侍女,在阶下等候多时。
“玉姑娘,早安。”
拓跋扈着一身绮罗锦衣,面露微笑,赫然一副谦谦君子之风,拱手向玉无瑕道好。
然而玉美人见他这副模样,不由得蹙眉冷眼,这个家伙,连着三日,常来庭中候着自己,按着玉无瑕的脾气,早该对他冷言相向了。
但她如今是客,不愿与拓跋扈结怨,只得收敛几分寒息,轻点螓首,以作回应。gōΠb.ōγg
“玉姑娘,这些都是我在早市上精挑细选的首饰、衣裳,你瞧瞧看,有没有喜欢的。”
拓跋扈有意向玉无瑕献殷勤,招了招手,让侍女们捧着一件件西域独有的华丽衣服,以及各种珍贵饰品,这些东西的价值,可不下于白银十万两。
玉无瑕虽然对拓跋扈没有好感,但还是扫了一眼,她发现这些衣服里面,有那一件她在丰齑镇选定的锦袖白羽裳。
由此可见,拓跋扈花了不少心思。
“拓跋公子有心了,不过,我玉无瑕算不上金枝玉叶、大家闺秀,如何配得上这些华裳金玉?还请收回。”
玉无瑕说罢,拓跋扈仍是面色不改,道:“玉姑娘这么说,倒是显得有些疏远了,家父要我好生照顾三位,此举权当是尽地主之谊。”
“这些衣裳首饰,就当是朋友之间的赠礼吧,请姑娘择选一二收下!”
拓跋扈连番好言好语,玉无瑕听得明白,这家伙无非是想拉近与自己的关系,和温玄笙没什么两样。
吱~
此时,又有一间客房屋门敞开,白衣剑客倚着门框,双手抱胸而立,面露微笑地看着拓跋扈。
“呵呵,拓跋公子起得挺早啊。”
“李少侠也是。”
李纯阳和拓跋扈相互寒暄一句,遂而,一双星目望向玉无瑕,平静地道:“玉姐姐,你昨天教我的身法,我还是有点儿不明白,能不能再教教我?”
“蠢死了,多少遍了还学不会!”
闻言,玉无瑕知道李纯阳是胡编了个理由为她解围,便故作嗔怒,一边骂着李纯阳一边走进他的客房,随后“咣当”一声,将两扇门扉合上。
庭中的拓跋公子,知道他们两个在唱双簧,不禁恨得咬牙切齿,暗叹今日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刚才多谢了。”玉无瑕轻点螓首,向剑客致谢。
“呵呵,连着三天都这样,那拓跋扈还真是没少下心思,我要是个姑娘家,说不定就···”李纯阳淡笑言语,但看到玉无瑕忽然投来的冰冷眼神,他立刻合上了嘴。
“说到身法,你也确实该练一练了,等哪天姐姐闲下来,教你桂月蟾宫的《踏雪无痕》。”玉无瑕美目轻眨,道。
“如此甚好。”
李纯阳频频点首,他这十几年间,观摩过很多剑谱,还从未学过身法,如果玉无瑕肯倾囊相授,他也好练一身逃命的本领。
与此同时,西荒城外。
东方官道上,黄尘莽莽,一队约莫四、五百人的官兵,正向西荒城行进。
西荒城城门外,拓跋舟正带着官员们在此迎候。
骑兵勒马,步兵停足,华丽的马车上,自有兵士掀开帷布,请大人下轿,左右两侧,凌千峭与陈雄立定,护其安危。
“下官西荒城太守拓跋舟,恭迎赵大人!”
拓跋舟及众官拱手作揖,赵瑭在两位美侍的搀扶下,正了正官帽,挺着圆滚肚子来到拓跋舟面前。
“拓跋城主,免礼。”赵瑭肥手轻挥,对拓跋舟的态度还算满意。
“赵大人今来凉州边陲之地,真是让我这小小的西荒城,蓬荜生辉,不知大人近日来此,有何公事?”
“本官奉皇上之命,往千佛山大乘佛殿取武学经书,谁曾想,那些佛门败类竟敢拒本官于山下,不肯相见,惹得我是心烦意恼。”
赵瑭抬手揉了揉额头,眼中闪过一抹淫邪,看着拓跋舟,道:“久闻凉州风物稀奇,尤以西荒最甚,本官今日跋涉数百里前来,不知是否有缘观赏?”
鸾仪大夫话语落尽,拓跋舟立刻会意,便恭敬地回道:“这一带姑娘们的衣着妆容,多有异域之风,下官已在府上备好酒食菜肴,请了二十位西域舞女,只等赵大人入城了。”
“哈哈哈哈,好啊,拓跋城主做事,本官很是满意!”赵瑭阴笑数声,眼睛里的炽热光彩难以掩饰,他今日来西荒城的目的,便是要亲身体味一番,西境女子的风韵!
待到赵瑭回轿,拓跋舟这才收敛了脸上笑容,向一名官员发问。
“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