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嘉祥拿着咸菜碗回来时,看到冉清悠举着筷子一动不动眼睛瞪得老大,貌似很害怕的样子。
“怎么了?”莫嘉祥安抚的摸了摸她的头。
精神高度紧张的冉清悠没注意到他的动作,声音颤抖的问道:“你有没有听到抓门的声音?”
“抓门的声音?”冉清悠一说莫嘉祥就想到了什么。
“嗯。”冉清悠小脸皱成一团,“很长的指甲抓在木头上的声音。”
说着脑子里已经有画面了——白衣,披散的长发,鲜红的长指甲……
冉清悠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她最怕鬼了。
读博的时候学校安排了单人间,在她强烈要求下最后还是跟谭雅做了室友。
室友们打趣她一个搞科研应该相信科学,怎么还怕鬼。冉清悠辩解说科学玄学两手抓,对所有未知的事情都要心存敬畏。
在她看来,这些灵异事物的存在终有一天能从科学的角度给出完整的解释,只是现在还解释不了。
就如果她穿越回到八年前这件事,切实的发生在她身上的,现在从科学角度还不能有完美的解释,但在科学更加发达的未来终究能有个答案。
莫嘉祥眼中带笑,脸上却是一本正经的表情。“什么声音,我没听见。”
“虚,你仔细听,真有。”冉清悠说到最后声音里都带上了哭腔。
有小时候一个人走没有路灯的夜路的阴影,长大后冉清没看过恐怖小说没看过恐怖电影,但靠着丰富的想象力总能自己吓到自己。
莫嘉祥站起身走到卧室门边,指了指屋内,用口型无声的问:“这里?”
冉清悠点点头,屏住呼吸看着他打开门。白衣鬼魂什么的没看到,倒是冲出来了一个橘色煤气罐。
“刚才是它抓的门?”冉清悠回过神来知道又是自己吓自己,尴尬的清了清嗓子,“它还挺可爱的,叫什么名字?”
“狂犬疫苗。”莫嘉祥回道。
“……”完全没料到的名字出现了,让本准备夸奖一下的冉清悠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语。
“挺特别的名字,四个字的。”冉清悠夸得很勉强。
莫嘉祥笑着举起胖嘟嘟的橘猫给冉清悠看,“它是二毛的孩子。”
“二毛?”冉清悠在记忆里搜索这个名字,一下领会到了莫嘉祥取名的用意。“二毛!狂犬疫苗!”
“它竟然是二毛的孩子啊。”冉清悠小心翼翼的摸了摸狂犬疫苗的头。狂犬疫苗喵了一声,乖顺的去蹭她的手。
“它好乖啊。”冉清悠一脸惊奇,“不像是二毛的孩子。”
莫嘉祥笑了笑,解释道:“二毛是流浪猫,狂犬疫苗从小就被我抱回家了,生长环境不同脾气也不同。”
“也对。”冉清悠认为他说的很有道理。
狂犬疫苗的妈妈二毛以前是A大流浪猫群体里有名的凶猫,常游荡在教学楼外靠美貌骗吃骗喝。
喂她东西吃的时候随便你摸,乖的不像话。食物一旦吃完立马翻脸不认人,回身就给你一爪子。不少学生被其蒙骗,冉清悠和莫嘉祥也是受害人。
冉清悠和莫嘉祥相遇在20岁那一年,物理楼会议室里。
那时冉清悠的导师邵育梁要为实验室拍宣传片,就找到了C大的佟老师操刀制作。对接会上除了工作室的员工外,佟老师还带着几个功底不错的学生跟着实践学习,其中就有莫嘉祥。
冉清悠和莫嘉祥户口上是一年出生的,实际比他小一岁。莫嘉祥大二,而冉清悠下个学期就要开始博士生涯。
开会时莫嘉祥对冉清悠印象并不深,她坐在对面全程低着头没说话,像是和其他人处在不同的空间。只有邵教授说由她负责沟通时,才点头打了个招呼。
会后佟老师问邵教授两边都定好对接人了,又出来个负责沟通的是怎么回事。
邵教授解释说冉清悠最近在课题项目上遇到瓶颈期,是为了找个其他事情让她分散精力,别天天泡在实验室里钻牛角尖。
“拍宣传片也需要采风吧,你们那边出个人带着她到处逛两天,换换脑子就行。”邵教授说完还补充道,“这项活动上有什么开支,人员工资什么的,都从我们这边出。”
原来是雇两天陪玩。一听不是正经负责工作的,佟老师肯定不会让工作室的员工去,准备在带来的学生里选一个。
在身后几名学生脸上扫了一圈考量过后,冲着莫嘉祥招了招手。
“邵教授,你看他怎么样。”佟老师卖力推销道:“性格好的帅小伙,和您学生年纪也差不多,有共同语言。”
莫嘉祥是端正的帅气,年长者看着也喜欢。
邵教授对他第一印象不错,问了年龄后点点头。“不错,跟我们悠悠一样大。”
佟老师附和道:“那可巧了,您学生今年读大几了?有您这么一位爱护学生的老师真是她的福气。”
“她上个月硕士答辩完了,明年就读博了。”邵教授笑眯眯的,没有掩饰对学生的偏爱,“我太太和她比较投缘,把她当成自己小孩,我就也把她当自家孩子来看了。”
“这位同学冒昧问一句,你物理学的什么样?”邵教授问莫嘉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