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星月以为柳清欢半路落下了,折回去找她,发现柳清欢正往校外跑,一副十万火急的样子,马尾都跑得在空中扬起,像一朵花。
蒋星月跑在柳清欢身后,往四周看了看,街道上都是穿着校服的学生,崇明高中周围的住房寸土寸金,都是北欧风的豪宅,沐浴着夕阳,静谧安和。
怎么也不像会出现一头饿狼追在柳清欢身后。
柳清欢个子小,平时走路很慢,今天一反常态地飞速狂奔,蒋星月费了大力气,才在警局之前拉住她,气喘吁吁地问,“怎么一回事啊?你跑什么啊?”
柳清欢握着蒋星月的手,很是紧张严肃地说:“我看到了坏人!”
“?在哪?”蒋星月看着警局的牌子,并没有多紧张,崇明附近治安还不算好的话,其他地方就是罪恶都市了。
非要说的话,之前还有一些混混流窜,但是已经销声匿迹了。
柳清欢看了崇明的校门一眼,那几个少年正从街对面走过。
秦淮走在最中间,神色恹恹,厌世的味道十分明显,旁边几个搭着他的肩膀笑得尤为开心,不停说话。
她见过的那个黄毛还朝秦淮伸出手,咧着嘴笑,露出几颗牙。
其他几个人头发也没有一个是黑色,有一个是浅棕,有一个是焦糖色。
老师再三强调过,染发是坏行为。
于是柳清欢拽了拽蒋星月的衣袖,指着除了秦淮之外的所有人,声音悲愤,“他们欺负我的朋友!”
蒋星月回头看去。
巧了么不是,除了黑头发那个,她都认识。
染着焦糖色头发,笑得跟个二傻子似的,是她那缺心眼的哥哥,蒋延飞。
棕色头发那个叫肖栩,温柔邻家大哥哥,只不过其他人都叫他狐狸,异性缘极好。
柳清欢亲自点名的黄毛,蒋星月也认识,赵平川,跟她哥蒋延飞一起,并列食物链底层,两个人都没有头脑,一个傻乐呵,一个满嘴跑火车。
“你的朋友,不会是黑色头发那个帅哥吧?冷着脸那个?”蒋星月一把将半只脚迈进警局的柳清欢提溜回来,话中有些不敢置信,“你觉得,那几个是在欺负他?”
这明明是众星捧月好不好,蒋星月都没有这个待遇。
她颇为惊奇地看了一眼柳清欢,平时那么聪明一人,年纪轻轻,怎么眼力就瞎了。
柳清欢没有接受到蒋星月的无语信号,用力点了点头说出证据,“我见过的!那个黄色头发的坏人威胁我朋友,威胁地可凶了。”
说完,柳清欢点了点剩下的两个人。
指着蒋星月眼中的二傻子哥哥,满眼惊恐,“你看!他拿篮球砸我朋友!”
又指了指笑得极为开心的肖栩,鼓起脸很是愤怒,“你看,他嘲笑我朋友。”
柳清欢转头就往警局跑,蒋星月拦都拦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几个人。
哦豁,自家哥哥正卑躬屈膝,抱头道歉。
而柳清欢眼中隐忍又可怜的朋友丝毫不掩饰面上的不屑,在蒋延飞的求饶声中把那个限量版篮球抬手一抛,篮球飞出一道漂亮弧线,落入校内的篮球场。
蒋星月看着哀嚎着飞奔而去捡篮球的自家哥哥,想起了去叼飞盘的傻狗。
蒋星月撇开脸,发誓绝不会承认这个货是自己的哥哥,大步去找柳清欢,没有丝毫留恋。
警局的人已经很熟悉柳清欢了,从拾金不昧做好事,到暴力恶性事件的报警,提供了不少写宣传材料的素材。
拍宣传视频的时候,找她来念一下那些正能量讲稿,效果别提有多好,还能增添一笔青少年教育的业绩。
报酬只要给一朵没什么用的小红花就好了。
在小孩子的世界里,这些几毛几块钱的东西他们能当成无价之宝。
“又捡到东西了?还是碰见什么坏事了?”值班室的女警看着柳清欢急急忙忙的样子,递给她一杯水,“慢慢说。”
“有坏人欺负我朋友!”柳清欢很是严肃地说,目光殷切,“可不可以把坏人抓起来啊。”
“怎么欺负的?”女警以为又是上次一样的未成年人暴力事件,有些无奈,这方面法律不健全,大多数的施暴者也是未成年,除非情节特别严重,不然都没办法处置什么。
柳清欢趴在桌子前,看着女警肩上的警徽,“我朋友被篮球砸了,还被威胁了。”
女警有些哭笑不得,把笔收起来,拍了拍柳清欢的脑袋,很遗憾地告诉她,“这个我们处理不了。”
“为什么啊?”柳清欢有些沮丧,眼巴巴望着女警,试图再挣扎一下,“上次不是可以吗?”
女警没了话,看着柳清欢的眼睛,天真懵懂,满是信任憧憬。
其实上次他们也没有立案,只是批评教育,只不过柳清欢并不知道,她不是当事人,所以不知道事情的过程和结果,只是以为得到了解决。
女警也不知道该怎么告诉柳清欢,警察也有管不到的事情,青少年的校园问题,本就是一块烫手山芋。
就上回柳清欢报的警,苏正阳那桩未成年人的案子,让几个不良少年进去的,也不是故意伤害,而是抢劫,数额巨大。
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