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弯下腰,当着众人的面,细心的替身边女孩整理着纱制的裙摆,嗓音低沉温和又带着点无奈,“穿这么长的裙子,拖坏了,回家又该叫着可惜了。”
女孩低着头,纤细的脖颈像是平静湖面上垂颈的天鹅,洁白柔软,乖顺娇媚。
“才不可惜,反正这件礼服也只会穿一次。”
她说这话的时候,眉眼之间可见娇矜张扬,却并不惹人厌烦,反倒觉得她生来就该是这个样子的。
男人直起腰,朝她伸出手,语气多是纵容,“走吧,公主。”
女孩把手放到他的掌心,娇娇的纠正道:“不是小公主,是小祖宗。”
男人妥协道:“好,小祖宗。”
她笑起来,星光都要黯然失色。
有人呆呆看着移不开视线,下意识地发出声音,“那就是季含笑么?”
国内当红的顶流巨星,即使不用刻意地去了解,在场的人也都听过这个名字。
不过平时见到的时候大多是在镜头里。
从未有人想过,原来现实中见到,那张脸居然生得这样的明艳又具有冲击感。
像是深夜的博物馆里陈列出的一幅美人画。
浓墨重彩的色泽却依旧无法压下半分女孩面容的精致,远远地看上一眼,就会让人生出这是不是在梦中的错觉。
出声的男人看得痴迷,还不等身边人回复他一句就对上了一双漆黑的瞳孔。
如果说含笑是星光,那么司斐就是夜幕。
装着星光的夜幕。
男人打了个寒颤,没敢再看下去,匆匆低下头又没入了人群之中。
直到司斐牵着含笑也踏入了这场宴会之中,众人才恍然回过神。
美人虽美,但身边早就有了护着的人。
“死而复生”的司家二爷,即使已经不再是担任司氏总裁的职位,也依旧没人敢小看他。
司越虽然明面上是接手了司氏的业务,可说到底,司家真正听的只有司斐一个人。
司斐用自己二十八年的人生经历告诉众人,在商界,身份从来就不能决定一切。
即使是人人都瞧不上眼的私生子,只要能力够强,手段够狠,依旧可以爬上让众人仰望的巅峰。
至于含笑……
那位一手捧出来的娇贵美人,谁敢惦记。
谁敢?
看着两人亲昵的姿态,江煜握着酒杯的手越收越紧,像是有一阵寒意自掌心渗进皮肤之下,然后顺着血管,一点点蔓延,最后缠住他的心脏。
每一抹寒冷皆是锋利的刀片,刮得他本就满是伤口的心脏鲜血淋漓。
即使这样的场面他见过,也虐心般的幻想过无数次,可真的亲眼见到,心中还是无法承受。
他甚至生出了想要不顾一切把含笑带走的想法。
可是不行。
至少现在还不行。
看着强行压抑着自己怒火的江煜,司越只是冷笑一声,轻摇着杯中的红酒,目光越过人群落在含笑的背影之上。
腰带轻束,纤腰婀娜,真的是无一处不美。
司越仰头饮尽了杯中的红酒,眼中生出的掠夺之意。
总有一天,司斐的一切他都会抢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