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笑侧头看他一眼,勾唇浅笑,“他死了我给他守墓去。”
江煜只觉得呼吸都被面前笑靥如花的人给制住了,“你真打算给他守身如玉?”
含笑靠在墙上,放松身体,“你知道的,我这人不够聪明,认死理,选定了一个金主大概就是一辈子的事情。”
江煜强忍着怒火,倒吸一口凉气。
嗅到了空气之中那一股淡淡的幽香。
像是深冬里开在枝头的最后一朵红梅,风轻轻一吹便落在了水面上。水面轻晃,一下又一下,像是撞击在他的心口。
无边无际的寒意,偏偏那花香馥郁,令人着迷。
江煜扣紧了手中的那一抹温热,像是要极力抓住什么一般,声音突然就低沉了下来,“季含笑,是我先认识你的,也是我先当的你的金主,你认死理,难道不该认我么?”
她又笑了起来,眼波流转,“不聪明不代表缺心眼,谁会为一个厌弃自己的人一辈子守身如玉呢?”
江煜接话反驳,“谁说的我厌弃你?”
含笑不开口,只是笑看着面前的男人。
那双水亮的黑眸静得像是一滩湖水,哪怕是风掠过也无法掀起任何的波澜。有的只是一片清澈,直直看进去,仿佛又见到了那一日的情形。
孱弱卑微的女孩歪倒在他的脚边,哭诉着求他别离开她。
他嘲讽她把一场交易当真,天真地以为自己可以取代他心中挚爱的位置。
可现如今,昨日种种仿佛是在嘲笑他。
*
从上楼到离开,一共也没花去二十分钟的时间。
含笑下来得很快,手里轻晃着车钥匙,看起来心情颇好的模样。
有认出她的人上前来问她要签名,她也耐心地签了。
那人走之前又忍不住红脸夸了一句,“季小姐你真好看。”
含笑更高兴了,远远地就能看到那张脸上的笑容,又耀眼又夺目,看得人心痒痒。
没走几步,两个黑衣男人突然出现在含笑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季小姐,这边请。”
黑衣男人朝着相反的方向做了个手势,意思很明显。
含笑看过去,那处停了辆车,只是车窗上贴了防偷窥膜,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隐约透露着危险的气息,像是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野兽正等着猎物自动送上门。
含笑轻挑眉梢,没拒绝,跟着两个黑衣男人走了过去。
车门拉开。
还不等含笑看清里面的情况就被一只有力的臂膀直直拉进了车里,重重扑倒在了男人的怀抱里。
鼻尖是一股熟悉的清冽香气,很淡。
车子发动,前座升起挡板。
含笑撑着男人的胸口坐起身子,似乎是不小心按到了男人的伤口,他忍不住地闷哼了一声,面色又苍白了几分。
含笑状若无辜地收回手,软绵绵一句,“司先生,我可不是故意的,是你刚才太用力了。”
一句话,顿时让车里的气氛暧昧起来。
含笑直起身子去看面前的男人。
他今日换了更为舒适简约的衣服,本该显得柔和,只是穿在他的身上依旧难掩他眉眼之间是挥之不去的淡淡阴鸷与凉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