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投降!」英靳出言道。
李明珠在旁沉吟道:「匈奴人素来桀骜不驯,互相倾轧之事常有。就怕他们不认呼韩邪这个大单于,直接另立一个大单于。」
「如果强攻的话,我方会有很大的损失。但如果一直僵持下去的话,反而得不偿失。」
「不用多想了!」
李敛阻止众人的议论纷纷。
「匈奴人就是强者为尊!一天不把他们打服、打残、打死!我们大周一天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把消息传出去,就说我受了重伤,性命垂危,我军上下忧心忡忡,暂时无暇他顾,高挂免战牌吧!」李敛下结论。
冯子芝不悦地瞧了他一眼。
就算明知是假的,但听到李敛这样诅咒自己,他心里都是不高兴。
李敛安抚地握紧他的手。
被无言地硬塞了一把狗粮的贺齐、李明珠等人尽是无语,自觉地连椅子也未坐暖就起身告辞了,不阻这一对恩爱夫夫共处了。
匈奴联军本来就因着柔然的突然反水,而人心惶惶,士气大跌,幸得敏何查和破六韩拔陵的主持镇压之下,还算安然无恙。但随着四十多万的匈奴大军战败,匈奴联军上下士气低沉,其后更因着传来草原上的王、匈奴大单于呼韩邪被俘的消息,士气更是一獗不振。
敏何查和破六韩拔陵只得命联军坚守大营,从长计议。
正好,听说因着大周元帅李敛身受重伤,周军也守城不出,让匈奴联军勉强松了一口气。
突厥派来的代表──王子阿史那同俄拍案表示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救回呼韩邪大单于。他被自家父汗派遣来之前,就已经被告知父汗和匈奴大单于之间的关系,他清楚知道父汗有多看重呼韩邪这个同父异母的兄长。而他也很乐意和这个既不会影响自己继承人地位,又权势滔天的兄长打好关系。
敏何查与呼韩邪的感情较阿史那同俄深得多,他自然是举双手赞成这个提议的。
两票对一票,破六韩拔陵也无可又无不可的同意了。
既然大家都一致同意了,那么应该选择出兵攻打雁门,以武力救回呼韩邪大单于?还是向周朝议和,用以换回呼韩邪大单于?又还是按兵不动,派使者威胁周朝,释放呼韩邪大单于?
就在匈奴联军内部相议接下来的行动应该如何的时候,一支十万人的部队静悄悄地从他们的大营后出现。
这十万人部队就是李敛当日命令牛继宗和高克恭率本部兵马前往定襄郡后,连同定襄郡的兵士,绕道至匈奴联军大营身后,目的是趁机烧毁其粮草补给。
此刻正是子时,夜深人静,整座匈奴联军大营静悄悄的,只是间中有几队负责守夜巡逻的小队在大营内走动。
虽然连日赶路,但高克恭的脸上不见疲态,双眼发光似的盯住联军大营。
「老牛!是个好机会!我们这就出去杀他一个措手不及吧!」神情跃跃欲试。
牛继宗同样心动,但他冷静地制止高克恭,「高黑子,再等一会!先让兄弟们休息一下,待到丑时再杀出去!」丑时,天色渐明,不影响视野,是人最困乏之时,也是最好的偷袭时辰。
他这几年被李敛硬迫着在天策府里的兵法课堂学习的日子可不是白过的。
高克恭想了一想,便信服地点头,吩咐士兵休整。
将士们便都拉住缰绳,翻身下马。
他们一边从袋子里掏出一些炒过的黄豆或豌豆喂到战马的嘴中,顺便也给自己口里扔几颗咀嚼着,一边系紧战马身上的系带。
马匹跑久了,马鞍、马镫等系带总会变松了一些,为了防止在攻击的关键时刻突然松开,一般都要在战斗之前再次检查。
过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只见匈奴联军负责巡逻的联军士兵正依靠着围栏打盹,毫无防备。
牛继宗看看天色,向高克恭示意。
他率领的那两万天盾营天策将士此刻人人左手持盾,右手持枪,在马背上压下身子,随时准备冲锋。虽然天盾营是步兵,但作为天策府的一员,每个人都是弓马娴熟,身经百战之辈。
「杀!」牛继宗带着十万人缓慢行军至匈奴联军营寨三里之外,见得对方仍然没有任何反应,他便带领将士们冲锋起来。
十万铁骑一起狂奔的声音让大地在一阵颤抖,然而面对这么大的动静,因着匈奴联军上下俱是最困倦之时,他们竟然一时间难以反应过来。
牛继宗一骑当先,两柄宣花八卦大板斧齐动,瞬间便把护栏砍碎,身后的将士们也随着他冲入联军大营之中。
联军大营的后营都是些普通的匈奴族人,打仗的时候,他们就负责尾随在大军后面赶着牛羊,充当补给。因着是后营的缘故,是以他们都没有设置什么拒马之类的障碍物,让牛继宗等人能够轻松闯进。
「放火!烧死他们的牛羊、粮草!」牛继宗大吼道,一双宣花八卦大板斧不停地砍下联军大营中的火把,身后的亲兵则把其丢入旁边的营帐里。
身后的大周将士也已经提前准备好了火把,点燃之后,便往着各处营帐丢去。
不过一会儿后,匈奴联军大营便火光冲天,染红了整个夜空,连远在雁门的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