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不得不钦佩眼神不太好、瞧上牛金还替他开枝散叶的黑白两位夫人教子有方。当然,也得感慨牛继宗身上,牛家的血脉是多么的强大,强大的回复力成功保护着牛继宗活到成年。
在被揍了两顿之后,牛继宗才知道其实他老子就是突然之间心情不大好,想找人揍一顿,但大半夜的,其他人都睡觉了。于是,牛金只好「勉为其难」、「退而求其次」的挑选了同在睡觉、不幸的牛继宗……
贾敛打着打着感慨起自家兄长顽强的生命力,手上就慢了三分,被牛金看准机会,一招独劈华山就成功让贾敛跪了。
「哈哈哈哈!老子纵横天下几十年,不知杀了不知多少好汉,还有何人敢来送死?」把心底的憋屈成功发泄出来后,牛金心情大好,挥动着手中宣花八卦大板斧,耀武扬威的瞧向旁边的因着他和贾敛过招,而被逼到一旁的诸将。
冷静的众将表示大敌当前,不跟这粗人一般见识。
牛金只得没趣地放下双斧,熊掌一挥,让厅外的兵士抬着另一具早已死去多时的斥侯尸身入厅,「你们都来看看!」。
贾代善关切地扶了贾敛起来。
还未真正看到尸体,贾敛已经嗅到阵阵的血腥气飘入鼻孔。他非旦不觉得难受,反而有点享受的沉醉起来。
早已死去多时的那具斥侯尸体面部中箭,箭矢射得端端正正,这说明射箭之人的箭术相当了得,只一箭就要了他的性命。
而刚刚才死不闭目的那位斥侯心脏位置插了一箭,脸色灰白,周身血流如注。
这死去的两个斥侯身上分别中了一箭,只是一箭就命中了他们的要害致死。按军医所说,如果那个带着情报重伤回来性命垂危的斥侯不是因着心脏天生长得稍偏,令原本十拿九稳的致命一箭变成重伤大出血,恐怕他也没有凭借强大意志力硬生生带着同袍回来的机会了。
「都说说,看出了些什么?」牛金严肃着一张脸,仿佛刚才还在欺压小孩的人不是他。
「贾敛你说!」
贾敛心中有数,自信的道:「禀上将军,凶手该是匈奴的射雕者!」
「什么?」
「射雕者??」
「不,看起来像是啊!」
「怎会是射雕者啊??」
「对!廿年前对阵匈奴的时候,老夫也在。这手法像是射雕者啊!」
众将议论纷纷。
匈奴的射雕者自汉初起就一直闻名于世,箭术精绝,是匈奴的王牌射手,珍稀异常,匈奴各部都是把他們藏得密密实实的,没有参加过廿一年前四族入侵大周之战的将领怕是连见都未有见过射雕者的踪影。
那可是射雕者啊!草原雕的羽毛为了减少滑翔时的空气阻力,在千万年来的进化中,早已经变得油亮光滑,且狡猾异常。如果弓箭不是垂直射入草原雕的身体,就只会在它的羽毛上打滑,很难刺伤或杀死它。
所以射雕不仅要准,还要能拉得动强弓的人才可以射到草原雕。
「继续。」牛金也不说贾敛的推测是对还是错,不动声色的示意贾敛继续说下去。
「两名斥侯身上各只有一箭,再无其他伤痕,这就说明了凶手对自己的箭法极其自信,而他身边的同党也非常有信心,所以并没有插手和派人加以追杀。」
「而且这些箭矢又粗又长,箭头为铁制,形似月牙鈚箭。」大周对铁器管制极严,一旦发现有人出关私卖铁器、军械等物,就立即全家抄斩,灭三族。即使总是会有一些唯利是图,不怕死的商人敢偷偷售与匈奴等外族,但数量极少。匈奴箭镞形制多样,有铜、铁和骨三种质地,虽然匈奴能够制作一些铁器,但是质量不高,且铁的数量有限,非有地位之人难以得到铁器,普通牧民或者平常士兵也只能使用铜和骨两种箭镞。
所以,能够用起消耗量极大的铁制箭镞,就只有射雕者这一个可能。
「好!」牛金眼中尽是赞许。
旁边的诸位将军无不用欣赏、惊叹的目光瞧着贾敛。贾代善更是骄傲不已,恨不得与旁边的将军炫耀,这是他家的崽子!是他的儿子!!
能力抗牛金上百回合又心思细腻,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军侯倒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大将苗子。
「报!!!!」
此时,厅外突然有一名士兵冲了进来。
牛金清楚知道军中令行禁止,士兵若无大事禀报绝不敢擅自闯进大厅之内,连忙道:「说!」
「报上将军!城外突然发现匈奴大队人马,约莫是五千骑兵!」士兵半跪在地上抱拳道。
「什么?」诸将惊讶的喊了出来。
「且随本将军上城门一看。」牛金眼中的精光只是一闪而逝,瞬间已恢复了原先的慵懒。
「嗒嗒!嗒嗒!」急骤如山洪暴发,又如地动山摇的马蹄声响起。
「停──」一声令下,一众匈奴兵士齐齐勒马。
「右贤王,试探大周军队实力一事让我等前来就是,你又何必亲自上阵呢?那些汉人有一句说话说得好,男人…那个…不站在危险的墙壁之下啊!」一个身穿皮革,前额剔秃,辫发留在左边的中年男人虎口婆心的劝说着旁边的青年男人。
「是君子不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