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凤鸣一听就知道叶絮婉这是在找借口替她开脱,闻言也向着墨青松稍稍行了一礼,颇为歉意般开口,“实在是对不住,这厢先行前去拜访德妃娘娘了。”
墨青松的目光却只是落在叶絮婉身上,暗沉沉的不知在想些什么,闻言也只是微微弯起眉眼,“既如此,本殿下自然也不好强留林小姐不是,请。”
他此番是做足了君子做派。
叶絮婉跟在林凤鸣身后踏进景行宫,身后的视线犹如实体,看得她如芒在背。
如今这个德妃娘娘她不来拜见也得来了。
到了两人独处的时候,叶絮婉反而不知要如何跟林凤鸣解释了,倘若现在是女子身份,自然一切好说,可她现在的身份是个太监,无论说什么都于理不合。
只是还未来得及开口,跟前的林凤鸣忽然停下步子,叶絮婉险些撞在她身上,连连低下头一言不发。
好险,她现在是个太监,真要是撞女眷身上了,这条小命也就到这里了。
“林小姐?”
林凤鸣转过身看着叶絮婉,她先前瞧着这小太监就觉着生的实在是过于阴柔,在男子之中算是周正清秀的了。
如今这么一看,更觉着要是一头长发披散,活脱脱像个女娘。
“我对太子殿下并无男女之情。”林凤鸣开了口,语气淡凉如水,好似说了一句再正常不过的话。
听在叶絮婉耳中却不异于惊雷炸起,把她轰了个头晕眼。
她四下张望一番,又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林小姐,气话可万万说不得啊!太子殿下心里是有您的,若是叫人听了去,传到旁人耳朵里就不好了。”
林凤鸣见她这副模样,料定了她还不知墨云峥的意思,神色不免也温和了几分,“这儿是我姑母的宫里,还能有人乱说不成?”
叶絮婉心里嘟囔了一句不敢苟同,面上还是称是。
“我与太子殿下不过是有婚约在身。”林凤鸣并非是会多谈论此事的性格,只是瞧着跟前的小太监,难得有些感慨。
“更莫要提太子殿下心中大概是有个惦念的人。”
叶絮婉闻言警铃大作。
墨云峥心里能有什么人?不想着怎么折腾下人她都要看看太阳是不是西天出来了。
林凤鸣见她低眉顺眼不敢说话,只是摆摆手,“惦念也并非一定是欢喜的,若有一个人叫他猜不透,看不穿,想来也值得牵肠挂肚,小叶子,你说是也不是?”
叶絮婉忙低下头,“奴才惶恐。”
“也罢,莫要让姑母等急了。”
林凤鸣适时止住话头,又朝着里头走去。
已经走到此处,叶絮婉自然也不能再说些什么,只得又跟在她身后一路到了德妃宫内。
“奴才见过德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凤鸣见过娘娘,娘娘金安。”
德妃正坐在主位之上,闻言忙叫人赐座,“今日怎么得了空,想起来看看我这个姑母了?”
林凤鸣笑着端起茶盏,“近来家中长辈常常挂念姑母身子,故而让我来宫中瞧瞧,信阳公主近来可好?”
德妃叹了口气,只摇头,目光才落到叶絮婉身上,“这奴才倒是眼生的很,抬起头来本宫瞧瞧。”
叶絮婉闻言抬起头,飞速瞧了德妃一眼,又垂下眸子,显得十分乖顺。
只是面上淡定,心里却已经赞叹了几声。
德妃虽说已经诞下一女,身段却依旧如同二八少女,风韵犹存,凭着这张脸,说什么也不应当是宫中不大受宠的妃嫔。
不过转念一想也是,林将军如今功高盖主,皇帝忌惮,又怎会给德妃盛宠。
“模样倒是不错,怎生先前不曾见过?”
叶絮婉道:“回娘娘的话,奴才原在太子殿下身侧做洒扫太监,并不贴身伺候,近来方才升了贴身太监。”
加上娘娘您又不怎么出来走动,自然是不曾见过的。
德妃闻言眸中闪过一抹异色,又看了她一眼,方才摆手让她站回去,又笑对林凤鸣道:“太子倒是个有心的,叫身边太监陪着你前来。”
林凤鸣摇摇头,却也不多做解释,只说是墨云峥不得空,否则应当是他们二人一同前来。
“春云,去将信阳公主带来见见她凤鸣表姐。”德妃说着又叹了口气。
“宫中这些奴婢也就尽晓得在本宫面前夸信阳如何如何乖巧,你是不知道,她与那些小子也没什么区别,时常叫本宫头疼,如今你恰好在这里,待会儿也替我好生管教她几句。”
林凤鸣挑起眉,眼里是一派温和,“姑妈多虑,信阳如今还小,再过些年头也会好的。”
信阳公主?
叶絮婉稍稍思索了片刻,随后才想起来这个时间段,信阳公主也有十二三岁。
过些年头及笄之后,照皇家的意思,就该找选驸马定亲了。
果不其然,信阳公主跟着婢女前来时脸上还挂着笑,一蹦一跳的好不快活,规规
矩矩给德妃行过礼,又叫了林凤鸣一句“表姐”,这才凑到了德妃身边去。
“母妃怎么这时候叫儿臣过来?”信阳公主说着又嘟起嘴,好似不大满意,“儿臣方才瞧见院里有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