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雨亭掉落在擂台下面,勉强挣扎着爬了起来,望向擂台上的那道身影,带着恐惧之色。
华夏藏龙卧虎,仅仅是北方能胜过纳兰雨亭的并不在少数,可是能以一招就将纳兰雨亭重伤的,绝对超不过一巴掌。
而那一巴掌几乎全部都是名动天下的大人物,并不包括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青年。
李长生双手搭在擂台的绳索之上,一脸平静的望着台下重伤的纳兰雨亭,开口道:“刚才你打伤了我的下属,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向他赔罪或者我断你一条腿。”
声音居高临下,这样的语气本不该出现在李长生这个年纪。
纳兰雨亭神色变换数次后,摇了摇头:“不可能,士可杀不可辱,而且我是病虎迟宇的人,我不信你真敢把我怎样。”
纳兰雨亭话落,李长生不及开口。
二楼的楚兴便喊道:“李先生,迟宇乃是北方之虎,你切不可以冲动啊。”
然而,李长生根本没有回答楚兴的话,只是轻轻的摇头,然后猛然间手撑住擂台上的绳索,从上面一步跃下。
在众人骇然的目光中,猛然间一脚踹出,打在纳兰雨亭的左腿之上。
“咔嚓!”
清脆的声音。
全场哗然。
太果断,太干脆,也太肆无忌惮。
“啊!”
强如纳兰雨亭也不禁发出一声惨呼,豆大的汗珠子从头上流下来。
他的左腿小腿处,一截雪白的骨碴子更是刺破肌肤,露了出来。
干脆,诡异,恐怖。
李长生悍然出手,让场中每个人反应不过来。
足足过了三十多秒,几名纳兰雨亭带来的属下冲了上来。
不过当第一个悍不畏死的家伙被李长生一拳打碎胸将横飞出去以后,这伙平日里以凶悍不要命著称的家伙却终于停下了脚步。
热血拼命是一回事,上去送死却又是另一回事。
狼是最凶残的动物,可若面对足以碾压它的猛虎,也同样会落荒而逃,动物和人其实在本质上是一样的。
李长生拍了拍手,就像做了一件无足轻重的事情,然后又缓缓的走上二楼属于他的位置坐下。
彭铁心望了一眼还倒在地上,捂着小腿的纳兰雨亭,同情的摇了摇头,然后亦步亦趋的跟在李长生的身后。
楚兴终于忍不住走了过来,望着眼前让他也有几分看不透的青年,大声的说道:“李长生,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李长生他侄女楚梦推荐给他的人,他一开始并不将李长生当一回事,只是当李长生帮他击败王大力以后,他才明白眼前这个青年的重要性。
可现在他却后悔到了极点,因为他宁愿把青州的地盘让出去来换回自己父亲的性命,也不愿意得罪那头病虎。
“不就是一条腿吗?若他不是迟宇的属下,现在他已经没命了。”
李长生无所谓的说道,语气中没有丝毫的猖狂,一切都那么理所应当。
或许对别人而言,迟宇是一座高不可攀的大山,而在李长生的眼里不过是当年跟随自己身旁的一个属下罢了。
“李长生,你实力的确很强,纳兰雨亭都不是你的对手,放眼北方江湖。你的武力值也能排进前三十,可是任你武力再强又有什么用,纳兰雨亭背后人可是病虎迟宇,你知道打断他的腿会惹了怎样的灾祸吗?”
“病虎迟宇和徐啸林并列为北方两座山头,权倾整个北方之地的人物,你得罪了他,岂不是等于自寻死路,别说是你,就算我楚家都要受到你的连累,原本这次拳赛最大的代价就是输了青州的地盘,可现在很有可能搭上我楚家上下的身家性命。”
楚兴气得直跳脚。
若不是眼前这个青年战斗力太过惊人,他恨不得当场甩他两个耳光。
“我一力承担就是。”
李长生仰头靠在后面的坐椅子上,懒洋洋的模样让楚兴气不打一处来。
“你承担得起吗?”
楚兴一肚子邪火无处发泄,脸庞上布满了绝望与颓然。
最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走回他所在的位置坐下。
局面发展到现在这种地步让楚兴感到无力回天。
那边,杨任急忙让人去给纳兰雨亭包扎伤势。
秦昊和杨成刚等人则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
敢断纳兰雨亭了一条腿,北方那头大老虎还不得暴怒,在北方除了徐啸林,谁还能和病虎迟宇扳手腕。
而且道上一直流传着徐啸林和病虎迟宇之间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除非这小子是徐啸林的亲儿子,否则徐啸林绝对不会和迟宇作对,而这种可能微乎其微,因为徐啸林根本没有儿子,只有一个闺女。
迟宇一旦发怒,李长生和楚家必将面临必死的杀局。
最终今天这场拳赛真正的胜利方还是秦昊这一方。
李长生自始至终都悠然的坐在那里,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举动等于把天都捅了一个窟窿。
坐在离李长生不远处的妖娆女子,望着不知天高地厚的李长生,冷笑道:“这回看你怎么死。”
都说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而妖娆女子却对李长生